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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所以,你們在電影院裡睡了三場嗎
Shiori:不是哦
Shiori:我隻睡了一場
周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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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刊取材是一件艱苦的事情。
至少不二詩織是這樣想的;
雖然她很聽話地睡了一場電影。
“……我以為你會睡第一場的。”宇內天滿神色有些複雜,像是沒忍住吐槽:“我沒想到詩織你會在恐怖電影的音效當中還能睡著。”
他百思不得其解,尋思著那電影音效——坦言而講,還真會讓人起一身疙瘩——但怎麼放到自己女朋友身上就絲毫沒有起效。他想不通,真誠地想不通。
“因為有點無聊。”
詩織打了個哈欠,很平靜地給出了回答,繼而又像是在細細思考,再回:“而且恐怖推理跟戀愛少女漫絲毫不沾邊吧。”
宇內想了半秒,客觀而言:“倒也不是說絲毫不沾。”
“但總感覺我要是改成畫這種題材——千佳姐真會辭職的!”
詩織覺得這樣不行,很不妥當。
麵前的女孩子正自顧自地擰起了眉在認真地進行思索,宇內很安靜地看著。——也僅僅隻是看著,那種過於莫名的滿足感又席卷了他的心頭,隱在黑發之下的耳根好似在無端發燙,他有些不自在地抿起了唇。
“但我總結了其他兩部電影。”
詩織覺得這個覺睡的很值。
宇內好奇。
“首先,要青春;其次,要痛;最後——”詩織講:“要愛。”
“……”
安靜了片刻,宇內作出了評價。
“你是懂總結的。”
他很客觀。
詩織很矜持:“謝謝。”
“但我還是想不出來要怎麼畫。”她有些泄氣地低下了腦袋,自顧自地苦惱道:“如果要畫青春疼痛那也太費連載時間了——而且我一點都不喜歡痛。”
宇內低頭看她。
她抬起了腦袋。
“我喜歡——「愛」。”耳邊傳來不斷經過路人的雜音,詩織稍眯起了眼,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似在告知認真聽她講話的宇內,語速溫吞:“我想要——我想要「充滿愛」。”
“不隻是愛情。”她說:“我想要的「愛」絕對不僅僅關於愛情。”
耳邊的雜音似乎減弱了一瞬。
“那你已經找到自己要寫什麼了,詩織。”宇內伸手,力度很小地拍了拍她的頭,那雙漂亮的眼睛彎了又彎,倒映出後者稍顯怔愣迷茫的神色,聲音很輕:“——不是嗎?”
年末,凜冽的風與之,將整座城市都席卷在陰雨時日之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在這一刻讓詩織瞳孔微縮,垂在腿側的手倏然收緊。
像是大腦強硬被導入清醒載件。
——她找錯了。從一開始。
她想要的、她想畫的、她所渴望的——從始至終都不是「戀愛」,而是「愛」。
她需要愛,而不是虛無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