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後知後覺的嗅出了些不對勁的味道,她眯了眯眼,胳膊撐在大腿上,手關節支著下巴,變了個聲調:“嗯?陳女士,如實招來,這麼倉促的想叫我回家,到底有什麼事?”
鹿媽的呼吸一頓,旋即尷尬的笑了兩聲,支支吾吾的不說。
鹿呦使出自己的殺手鐧:“再不說我就要掛電話了。”
鹿媽急忙製止:“彆呀,誒呀,我和你說不就成了嗎。”
她頓了下,將事情全盤托出:“你陳姨的兒子,前段時間從國外回來了,打算在國內發展。年齡和你差不多,也就和你差了一歲多點,媽看了照片,小夥子長得也不錯,瞅著就乾淨精神的。他這段日子就在家,媽尋思你回來一趟見一麵呢。”
剛才鹿媽磨磨蹭蹭的不願開口,鹿呦就大概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她有些無奈,抬起頭,望向透著陽光的窗,光太亮,刺的她眼睛微眯。兩隻小麻雀拖著滾圓的身子,在細細的窗沿上跳來跳去。
“媽,我才22啊,我乾嘛著急相親啊?”
“嗨呀,也不是叫你相親,就是回來見個麵,反正也好長時間沒見過了。你要是不喜歡,就當普通朋友,多個人說話也是一樣的。”
她挑了下眉,漫不經心又充滿自信的胡謅:“那要是見了麵,對方被我的美貌折服,無可救藥的喜歡上我了,然後我還不和人家在一起,那你閨女不是成渣女了嗎?”
“嘿,你這倒黴孩子,你這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遺傳誰了?”
“當然是您啦,我美麗的母親。”她順著話來了一波彩虹屁。
沒等到鹿媽的回答,她卻先聽到一聲輕笑。
那聲音很輕,仿佛是她的錯覺。
她猛地回過頭,猝不及防的和沈琛含著笑意的雙眸對個正著。
男人另一隻手還搭在樓梯間的門把手上,保持著一腳邁進來,一腳在外的姿勢。
他的唇角微勾,原本有些顯凶的丹鳳眼因為笑意和軟下來,多了些溫柔意味。
她的視線向下,停留在男人半舉著的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中間,正夾著一顆煙。
男人似乎也留意到了她的視線,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煙盒,將那顆煙塞了進去,連著自己另一隻手中的打火機,一並重新裝回口袋。
動作行雲流水,仿佛他本來就是要那麼做。
她忘了陳女士還說了什麼,隻記得自己飛快的說了句:“媽,我這還有點彆的事,晚點再回電話給你。”
隨後將電話掛斷。
剛消下去的熱意又重回臉頰,她勉強維持著鎮定,率先開口質問:“你怎麼偷聽彆人講話呀?”
說是質問,可是聲音又軟又小,一點威勢都沒有。
沈琛道歉倒快:“抱歉,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在樓梯間。不是故意偷聽的。”
鹿呦飛快的把自己剛才的對話從腦子裡過了一遍,想換個星球生活的念頭又多了幾分。
她硬著頭皮,小聲問:“你,聽到了多少?”
男人很認真的回想了下,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慢吞吞的回答:“大概是從成為渣女那開始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