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則是瞟向她旁邊坐著的那個男人。
盛向年說“休息”的話音還未落,團子瞬間癱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的放鬆,懶洋洋的和她打招呼。
沈琛看起來十分淡定,微微頷首示意。然後彎腰拿起腳邊放著的水杯,打開喝了一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剛碰到熱水的那一瞬間,他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條件反射的往後仰了下,眉頭也微微蹙起。
為了不讓自己的目光過於明顯,鹿呦已經從這塊地磚真好看,看到天花板上有裂痕了。
不過最後的視線都會回歸到沈琛的身上。
等男人放下水杯,她才注意到,男人的嘴角有一處小小的傷口。
其實很小,但是男人的唇色偏淺,所以鹿呦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突然想到,在那個氤氳的夢裡,她似乎咬了他一下。
她扯了扯唇角,在心裡乾笑兩聲。
不,不會吧。難不成,昨天她做的那個夢,其實是現實?
她把人強吻了?
原本就不適合動腦,再加上宿醉頭疼,她的腦子簡直攪成一團漿糊。
沈琛恰巧在此時起身。
他走出錄音室,和盛向年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隨後又出了房間。
鹿呦隨便和柒枝扯了個借口,也連忙跟了上去。
她出去的晚,隻看到沈琛的衣角從樓梯口的大門間隙中飄過去。
想了想,她一咬牙,也跟過去了。
她打開樓梯間大門時,沈琛正把煙叼在嘴裡,拿著打火機要點火。
看到她過來,先是一愣,隨後勾唇笑了笑:“怎麼我每次要抽煙,都能正好碰到你?”
她笑著打哈哈:“就是說啊,真是太巧了。”
沈琛沒繼續點煙的動作,但仍舊把煙含在嘴裡:“又要給家裡打電話?那我回避一下?”
“不,不用。”鹿呦急忙出聲阻止。
因為激動,她的聲音有些大,在空曠的樓梯間裡回蕩了一圈又一圈。
她輕咳兩下,終於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我聽枝枝說,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謝謝你啊。”
他聳了下肩膀:“小事。”
“嗯,還有,”她掀起眼皮,看著他的俊美的臉,吞了下口水,然後慢吞吞的問,“你昨晚送我的時候,我沒有耍酒瘋吧?”
沈琛的神情有幾秒空白,然後挑了下眉梢,表情似笑非笑:“你都不記得了?”
她點點頭,言辭懇切:“我喝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耍酒瘋給你造成困擾了,我向你道歉。”
她說完這句話,樓梯間又安靜下來了。
正當她被這安靜折磨的惴惴不安時,沈琛終於開了口:“放心吧,你沒耍酒瘋,一直睡覺來著。”
鹿呦剛想鬆一口氣,又聽到他說:“不過因為你睡得太熟,怎麼都叫不醒,所以最後是我給你抱上去的。”
鹿呦:...
她閉了閉眼,比起自己做的那個春夢,現在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已經算還好的了。
她扯了扯嘴角:“啊,對,對不起啊...”
“沒事,助人為樂。”
她恍恍惚惚的正準備離開樓梯間時,又不經過大腦的問了一句:“你嘴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又開始找補:“呃,你是我偶像嘛,那我肯定,就是比較...”
她還沒搜刮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男人已經心平氣和的回答了。
“吃澳龍時,被蝦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