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喝酒了，你們怎麼走？”

“可以叫代駕啊。”

“也是。”

柒枝又轉過頭去看團子和鹿呦。

“你們倆怎麼定？”

鹿呦斟酌開口：“團子喝酒了，讓她和你回家吧。我的話，還是回酒店好了，這個地方叫滴滴還是挺方便的。”

“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

團子附和：“就是，女孩子晚上一個人還是不太安全，不然我們一起在枝枝家擠一擠吧。”

她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我回去還要碼字呢，這兩天有點耽誤進度，得回去趕一趕。”

“既然如此，那就讓沈琛送你回去吧，本來我就給沈琛定了酒店的房間，誰讓這小子有潔癖不住的。”盛向年道。

他推了下沈琛的肩膀：“正好，我找個代駕把你倆送過去，然後我再回家。”

柒枝和團子也點頭應和：“對啊對啊，這樣也比較安全。”

鹿呦悄悄瞥了一眼沈琛，見他沒有不情願的表情，於是點點頭：“好，那就這樣吧，麻煩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下來了，幾團雲交織在一起，擋住了大部分天空，隻零星的散落幾顆散發弱光的星。

好像要變天了。

她記得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間會有陣雨。

街上也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有的也都加快了自己回家的步伐。

盛向年坐在副駕駛，沈琛和鹿呦坐在後座。

她緊緊貼著車門，和沈琛之間仿佛隔了一條又寬又長的銀河。

沈琛低著頭，垂下來的劉海擋住他的眉眼，路燈的光影在錯落不停，短暫的停留又消失不見，叫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起來像是在假寐。

她側頭望向窗外，把自己這邊的車窗升起，隻留一條小縫，夠她緩解暈車。

車子停住，沈琛正好醒過來。

倆人一起下了車。

目送盛向年離開，男人率先開口：“我們走吧。”

鹿呦捏緊自己挎包帶子。

細細的肩帶幾乎快被她掐斷。

“好。”她說。

狹小的電梯間，隻有他們兩個人。

她第一次覺得電梯間逼仄，像是要缺氧。

“十七層，到了。”

電梯內，沒有感情的機械女音進行播報。

“那個，我到了。”

“嗯。”

鹿呦抬腳出了電梯，站在外麵朝他揮手：“呃，祝你做個好夢。”

沈琛點點頭。

到了規定的時間，電梯門開始自動關閉。

她看著沈琛隻剩下最後一小條，就要被完全隔絕，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恐慌感。

等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伸出手，自動感應的電梯門重新打開。

她微仰起頭，直視男人那雙淡色瞳孔。

雙手垂在兩側，握成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她也無所察覺。

她不知道在心裡為自己打了多少遍氣，才顫抖著聲音，把那句喜歡宣之於口：“沈琛，我喜歡你。”

他看到男人臉上錯愕幾分，對她說：“抱歉。”

電梯門闔上。

天氣預報的那場大雨，終於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