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馥嶼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人。
再次身體力行地,讓沈星鯉深度體驗怎麼個被伺候法。這一回,沈星鯉連一秒鐘胡思亂想的機會都不再有。
到最後也沒吃上鐘馥嶼親自下廚做的飯。
所謂的入夥儀式,也就是很潦草地燒了一壺熱水。
剩下的火,大概都燒到她自己身上來了……
沈星鯉渾身酸痛地想。
但心情倒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或許因為這裡是完全屬於他的私人領地,與住酒店時的感覺又有些不同。
甚至,從這個房間裡望見的月亮,仿佛都比彆處要夢幻些。
“想什麼呢?”
見她睡醒了睜著眼發呆,鐘馥嶼靠過來啄吻她的頸側。
酥酥麻麻的觸感。
沈星鯉條件反射般瑟縮了一下,拒絕:“真的不要了。”
鐘馥嶼也知道她已經累到不行,但還是對這個反應感到好笑。
“不要什麼?”他偏逗她。
小姑娘臉皮薄得很,立刻就泛起潤紅色,彆開頭不想搭理人。
看她縮進被子裡,鐘馥嶼這才正了神色,說:“睡醒了帶你去喝早茶。”
洗漱完畢後,沈星鯉又習慣性把帶來的梳子、護膚品、眼藥水都整理好。
鐘馥嶼就倚在門邊,看她一樣一樣把私人物品撿進化妝包,抱著手臂出聲問:“還打算收回去呢?”
沈星鯉手上一頓,抬頭透過鏡子與他對視,有些尷尬地找補:“這些,我隻買了一套。”
鐘馥嶼走過來,拎起她的包裡的瓶子罐子看了幾眼,一長串花裡胡哨的名稱弄得人頭疼,記也記不住。他索性整個拍了照發給助理。
“我讓人照著再買一套,下回不用帶來帶去的。”
站在門邊等電梯上升。
鐘馥嶼又問:“自己記得怎麼上來麼?”
沈星鯉盯著屏幕跳躍的數字,搖搖頭:“不是太記得。”
“那就多來幾趟。”
沈星鯉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好像沒什麼發言的餘地。她小聲應:“嗯。”
下到車裡,鐘馥嶼又記起後排座椅上還扔著兩袋新買的首飾。昨天下了飛機,他專程拐去太古彙的VCA挑的。
被後續那出烏龍一鬨,倒忘了拿出來。
手裡突然被塞進兩個白色小紙袋,沈星鯉詫異問:“這個是?”
“上回不是說耳釘找不著了,那就買對新的。”鐘馥嶼說得輕描淡寫。
她那是為了光明正大聯係他,胡亂編的理由。
想不到他連這也記著。
沈星鯉的胸腔被甜蜜漾滿,但旋即又感到惶恐。
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令她無法隨隨便便收下他人的贈物,尤其是來自異性的。
“這個也太貴重了。”沈星鯉把袋子放在中控上,縮回手,“而且那枚耳釘後來也找到了。”
她堅持不肯收下,僵持了一會,鐘馥嶼自己打開首飾盒子。
“昨天見到這個款式就覺得合適你。”他看著她,問得很認真,“也挑了挺久,能不能試著戴給我看看?”
明知他意在何為,可這個請求讓人不知該如何拒絕。
沈星鯉還是強調:“那就隻是試戴……”
白金蝴蝶造型的耳釘通體鑲滿白鑽,墜在耳垂上小巧玲瓏的一隻,清冷優雅。
鐘馥嶼看著她依次將耳釘佩戴好,又主動捉起她的手腕。
沈星鯉避不及,纖瑩的腕骨又被扣上一條黑縞瑪瑙拚滿鑽白金的五花手鏈。
“確實挺好看。”鐘馥嶼將她的長發撩到耳後,又主動說,“可以了,不喜歡就取掉吧。”
“不是不喜歡……”
沈星鯉的手抬也不是,不抬也不是。
鑽石的火彩在腕骨間折射出微茫。沈星鯉肉痛地想,這個牌子入門級的首飾就已經不便宜,像這樣滿鑽的款式,賠上她的全副身家也送不起回禮。
她實話實說:“可你送這個也太貴了,賣了我也回不起禮呀。”
“誰說回不起的?”鐘馥嶼側過臉打量她,打趣,“姑奶奶對自己的身價有些誤解。”
沈星鯉聽不得這個稱呼,聲音立即低了兩個度,細若蚊蚋的:“你能不能彆這麼叫我了。”
鐘馥嶼長指摩挲她墜著蝴蝶的薄軟耳垂。
“就這麼戴著吧,彆摘了。”
*
陸琪佳又來Y大找沈星鯉吃飯。
通過沈星鯉的牽線,陸琪佳與趙昀今打得正是火熱,不僅朋友圈的畫風變得紙醉金迷,連日常裝扮也比過去更加珠光寶氣。
坐在學校食堂簡陋的餐桌前,活像MBA剛下課,順路來體驗民生的富家女。
“唉,被前幾天那場車禍搞的,我的右手到現在還抬不起來。”陸琪佳用左手撥著碗裡的小餛飩,幾隻疊戴的蛇骨戒指和手鐲隨著動作閃出碎光。
湯碗上方飄著一層油汪汪的水花,令人毫無食欲。陸琪佳嫌棄地擰著眉,用小拇指把碗往桌子深處推了推。
要不是沈星鯉總趕時間,不願意到校外去下館子,她才不會看一眼大學食堂裡的低端碳水。
“怎麼你出車禍了?嚴不嚴重。”沈星鯉問。
陸琪佳挑眉:“你沒看到我發的朋友圈嗎?就是我那天跟朋友去肇慶玩賽車,結果速度太快撞牆上了嘛。”
沈星鯉其實沒什麼印象,但還是點頭:“想起來了。”
“我就在副駕上,幾個氣囊都彈出來了,差點沒嚇死!”陸琪佳說著,從某個群聊記錄裡翻出一段視頻讓沈星鯉看。
監控拍攝的視頻裡,一台明黃色跑車在急彎處速度飛快地衝出跑道,一頭磕向最外側的防護牆,車頭處霎時飄出一團黑煙。
即使畫麵模糊,車子尾部那個屬於法拉利的駿馬標識仍然顯眼。
緊接著好幾台貼著統一拉花標識的超級跑車陸續開過來,在損毀的法拉利周圍停了一圈。
“這也太驚險了。”沈星鯉說。
“就是啊!還好人沒什麼大礙,但是車子就慘了,隻能運回意大利總部的修理廠檢修。”陸琪佳按住胸口。
“不過我這回才知道,車子下了賽道出什麼意外保險公司都不賠的,真就幾百萬的一次性玩具唄。”
沈星鯉這些天已經從陸琪佳這裡了解到各種與趙昀今有關的瑣碎八卦,連帶著也聽說不少羊城富N代們揮金如土的奢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