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在揮動手中的筆,愛洛塔的靈魂在旁邊說著什麼,有種低頻的聲段沒入空間讓人感覺在輕微震蕩。
“好了。你確定就這些?”
你停下筆,問了下旁邊的“人”,你捏著信紙的一角。
“就這些,謝謝你。有可能…我們下次就見不到了。我知道這封信可能寄不出去,那你幫我留著吧,那件事在為難你。”
“不為難。”你抽出一旁的一張木槳紙質信封,收齊桌上雜亂的信紙,對信紙吹幾口氣。 “我會替你做這個的,出於個人意願,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壓住信紙的一角,讓它們風乾的快點。
“這回一見,就算離彆了麼。”
“我感覺是…如此,啊對了,現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啊,“原來世界的,我叫何璐。”
“何璐…”
“何璐,那你的願望呢?”
愛洛塔手背在後邊,她的腰上部分沒入陰影,下半身被光亮的透明。一道明確的光影交界分的清楚。
你感覺,這個問題她是笑著問你的。
我的願望滿足了,你的呢?願望……你嘴角微勾,一時間沒回上她的話,你單手撐開信封的口,將已經風乾的信紙塞入。
塗上粘糊,合上信封口。
你看向她,“現在的我,好像沒什麼想要的願望呢。要說願望,或許是當個酷酷的魔法師?又或者開一家店,悠閒摸魚地過日子?”
“你看呐,今天的陽光很好,下邊的花開了好多,風吹的也很舒服。”
你從口袋裡掏出一朵淡白色的六月菊,幾瓣白色花瓣從褲縫扯出掉落在地,兩片葉子因為磨擦壓到有些歪了斷了。
這朵菊花有些醜了,不完整。
“送你吧,可惜你也接不到了,第一眼見你給我感覺是白色的。”
你做出送出花的動作停在半空,沒人接這朵花。
“哈,這朵花還是我從一戶人家薅的。”你自顧自乾笑了幾聲。
“嗯…我要走了。謝謝你的花,照顧好我的家人,希望你這一生也拿到你所想要的。”
你看著她的身影,宛如被吹起的蒲公英那般自由,隨風而飄走。
“…再見了,愛洛塔。”你看她離去的位置發呆了一會,食指指尖劃了幾下手心。
你把信封放入抽屜裡,這朵花你打算做成標本和信放一起。
“哈,過會下去跑步吧,800米啊~…。”你站起來伸個懶腰。
……
你上樓之後把報紙放一邊的桌上,轉頭一看角落裡有個熟人,愛洛塔。
“誒,你來了。”
你看她靠在陰影裡點頭,繼續說:“這回,找我有事?”
愛洛塔點了點點頭,她開口“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幫我寫一封信。”
“奧,行啊。我性子也不大愛宅家裡,不活動活動我跟冬眠的熊有啥區彆。”
正合你意,老是在家無聊還是無聊。
你拿上次當的剩錢揣褲兜裡,計劃從窗戶爬下去。
你小心地左看右看,看外邊橫梁一點一點摸到手,整個人一勾過去,抱著那根豎的往下扒。
你腳著地,吐出一口氣“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道關卡,翻欄杆,就像上次那樣翻出去吧。
哦,你碰到點小麻煩,你在小心過的時候被鉤到衣服,“哦,真的容易被鉤。上次也是差點,彆被人看到了,要不出去嘍。”
你耐心解那邊勾住的襯衫,一邊單手撐住,左看看右看看。
“愛洛塔,你幫我看著點啊。”
“好了,走了。”
你往地上一跳,安全著地。
“你是經驗老道啊。”她直接穿過柵欄,看你那樣子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可是。去哪兒?”你拍拍襯衫的褶皺,被扯的部分有點拉長。
“嗯…集市?”
“你帶路?哪邊的?”
“那邊田野西邊的,走大概20分鐘到。”她指了一個方向,遠處蔓延的麥田與道路層疊相交,隔幾百米有幾棵樹。
“走吧。就當多走走鍛煉你身體,話說你這身體我跑一圈就累的不行。”你伸個懶腰朝她指的方向走。
你們一起往集市走。
你們在路上,碰到一個放牛人放牛,牛群被頭戴草帽的中年人趕到河裡喝水。
你們儘量避開它們,靠邊走。
之後你們沿著路走,碰到一個旅行商人,路邊不再是田野而是一片樹林。
他問你們路,你有些懵,這邊的地圖我都沒看過啊。你使個眼神給旁邊的愛洛塔,她想一會兒給你答案。
你順著答案儘可能順溜地回,講完心裡鬆口氣,表麵裝著淡定。啊,你不能往那邊看了,隻有你可以看見靈魂。
旅行商人感謝你的回答,給你看看他的商品並答應可以給你打個八點五折。你們看他的商品,你想要個鐘表,你又往一處看她,你什麼都不說。
她明白你的意思,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