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亭中撤掉關卡，黑欄式鐵門緩緩為客人打開，雨滴順著黑色長欄滑落至地上。

男人跨過大門，裡邊有人出來接應他。那人身穿直筒袖白襯，紮著深褐色馬褲，同褲顏色一致的微卷中分短發。左胸襯衣口袋紋有紫花的圖樣，以白線縫製一圈。

接應的人開口：“先生，我帶您去前麵的接待室。”

男人點點頭，跟在接應人後邊。

一路牆壁塗的薄荷綠，明顯的、大小不一的剝落塊說明有些年頭，露出裡邊牆壁的本色。但這並不影響牆壁上的壁畫，最下層的角落長有丁點雜草，地麵鋪以灰磚石。

雨後的陽光灑在牆簷邊。

他跟著接應人繞過兩個彎，來到一處有爬山虎牆簷邊的轉角，接應人替他拉開小鐵門，他做出請的手勢示意你跟著他往前走。

他們穿過一條外走廊，繁雜柱子之外種植部分植物，男人看一眼，對前邊的接應人說出他來這的第一句：“看來你們的院長喜歡藥草啊。”

“是，有些時候會院長親自打理，您的眼光不錯。好了，我們到了，先生。”

他們走一會石梯，接應人敲門一聲推開，他走進會客室。

裡邊墨綠長木沙發坐著一位先生，看到來人親切打起招呼：“約翰喬，來了。”

他又再對接應人吩咐一句：“山姆，你再去沏一杯紅茶來。”

叫約翰喬的男人脫下軟帽，“好久不見，阿辛叔叔。您近來可好？”

“好的。”山姆接到老院長的吩咐，退出去備茶。

約翰喬將公文包放置於木桌，哢噠幾下打開。上層是幾份大文件紙張，下層隱約看到硬家夥。

他左手抓出上邊三張文件，推給對麵的先生。坐下靠著沙發交代情況，大部分劉海遮住他的眼睛，“這是科加科那邊的情況，一些高級血族滲透嚴重。上個星期五發生那樣的事，想必您也知道。”

“誒，隻抓到他那邊一個心腹和部分線人，經過拷問知道大概位置，那家夥的心腹什麼都不肯透露過多。阿幸叔叔，我們想請您下次行動一塊出手。”

阿幸手指敲了敲文件的內容，他的目光移到右邊牆上掛著的銀槍。

他說一句不想乾的話：“你小子，看到下邊的藥草熟了多少啊？”

約翰喬也看向窗外，回道：“六成吧。若霧再過半個多月就成熟了，九月。”

“不錯不錯，你的藥理學還沒忘。但還差點，院中成熟七成。你不止有這一件事找上門吧？”

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山姆推門進來，把紅茶放在他麵前，托盤放一邊桌上。

他也沒出去，坐到那邊的單人椅。

約翰喬看他一眼，阿辛叔叔喝一口茶說道：“沒事，繼續說。”

“另一件事，我正好來這領養幾個孩子。”他拿起茶杯飲幾口。

“這件事沒問題，過會讓山姆帶你去找找。你這頭發長得合該剪剪了，你右手彆藏了，我都看到了。”

“誒！這段時間不是在休養麼，而且去剪發多貴。還不如自個剪，又省錢。”約翰喬的整個右手包裹一圈一圈的繃帶，現在能用的隻有左手。

“你又剪不了，我現在找個剪刀給你哢嚓剪了。看的我不順眼。”說乾就乾，阿辛叔叔站起，在一旁書櫃下兩層找到一把銀剪。

他推起兩邊的袖口，對他說：“快點，站這邊有陽光的來，彆在這把我沙發弄臟了。”

約翰喬走到阿辛叔叔前邊，說道：“您手穩點。”

“哪裡廢話那麼多，閉眼。”阿辛叔叔一手拿起銀剪，一手夾住前邊劉海的部分。

“好了，順眼多了。”

阿辛叔叔拿銀剪刀朝書桌邊上拍拍，一些雜碎毛發掉下，銀剪再次被他拉開抽屜放回。

約翰喬單手搓搓劉海。

“那您肯去麼？”

“你說什麼，科加科那個事件？你都這樣到我麵前，我沒不去的道理。至於協會那塊，報酬再多加一倍，你給我文件上的人物級彆可不低。難得我退休了，還被你們這群小的叫過去……”

“不說了，你給他們帶話，過三天把報酬打我賬戶裡，後天我去會會。山姆，你帶他去吧，記得回來掃下地。”

阿辛叔叔擺擺手，對他們下達逐客令。

“好，多謝您出手。我會傳達的，相信協會願意給阿辛叔叔想要的價格。”約翰喬笑道。

旁邊的山姆沒說什麼，幫他整理公文包。

“我來幫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