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小鳥 再次選擇不要我(2 / 2)

突然永遠 小瞧 4702 字 10個月前

那會兒景明剛從交大畢業,景家就這麼個兒子還是個聰明紈絝。景家就給景明打發給周和平,叫周和平帶帶他,他就來給周和平做了特助。

景明是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尤其是個還在念大三的年輕姑娘,每回碰上了他倆都能吵起來。那時他倆都年輕,什麼都能說上半天,就為了各自的母校,連究竟是“清北複交”還是“清北交複”都要爭上一路。

周和平那會兒已經二十八了,經常說他倆真吵,再吵就給他們丟下車。而麵對周和平的嫌棄,尤其和景明又統一戰線,說老男人真沒趣不懂年輕人的世界。

那時候周和平工作忙,尤其隻知道周和平家條件很好,企業很多,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常常打發景明來接她,景明就經常開著車來複旦本部接下了課的尤其,送她去找周和平。

那時候除了上課,尤其的課餘時間基本都是和周和平一起度過,而一起度過的時間裡,景明甚至和她相處更多。

以前景明跟著周和平一樣叫她的小名,她也開玩笑說景明是太子來基層鍛煉叫他小少爺。

如今四年過去再度碰麵,景明的一聲尤其也不顯什麼距離,但尤其一聲景助讓在場的三個人無形之間距離拉得老遠。

周和平聽到這聲景助,麵上不顯,也沒管尤其這個新助理還沒跟他這個老板打招呼,抬腳走進辦公室。

景明沒動,他跟著周和平這四年在商場沉浮,同四麵八方的人精打交道,早就練就了一套遊刃有餘的社交之道。

隻衝尤其笑,作傷心狀:“小鳥怎麼跟我這麼客氣叫起景助來了。”

尤其也笑:“這不上班呢,不合適。”

一席話點到為止。

不合適的是上班還是他們現在的關係,那就看景明怎麼理解。

“那下班了咱還是朋友啊。”

“一定。”

尤其答,目送景明進了周和平辦公室後,又坐下。

文件堆了滿桌,她也無心再看。

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老板居然是周和平,她居然要給周和平做助理。

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心裡轉了很多遍,從左心房到右心房。看到那扇緊閉的金屬銅門,又有股煩躁湧上心頭。

或者說不算是煩躁,是一種不自然的、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奇怪感覺。

就像是她覺得一個會永久從她生命中消失的人,突然出現,她一時之間有一些措手不及。

如果是幾年前的尤其,估計這會兒趁著還沒簽合同直接背包走人了。

但這會兒她早就不是那個衝動的大學生尤其,職場上成年人的衝動都是有代價的,物質上或是情緒上,總是要為自己的衝動買單。

從逐言離職本來就消耗了成年人為數不多的衝動,此時此刻的尤其,不會再衝動第二次從港隆辭職。

於是深吸一口氣,低下頭繼續背那份社交名單。

景明沒一會兒從周和平辦公室裡出來,屋外的尤其和景明對上眼神點點頭就當打過招呼,景明又匆匆走了。

尤其看著景明離開的背影,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太大不了的。

四年過去,她不再是那個21歲的理想主義大學生,滬漂的一路順風但也有逆水而行的時候。景明也不是剛畢業的小少爺,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看著也確實成長為了周和平的左膀右臂。

而周和平。

尤其不知道周和平有什麼改變,剛剛她隻看了一眼,貌似歲月也沒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三十出頭的周和平和二十八歲的周和平,好像看著差彆並不大。

胡思亂想著,景明又回到了總裁辦,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另一隻手屈起指節敲了敲尤其的桌麵。

“進來一下。”

尤其微愣一瞬,很快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放置一旁,跟著景明一起進了周和平的辦公室。

周和平的辦公室很大,明明外麵有一個會客區,但落地窗前還是擺著一套沙發。

辦公室的縱向很深,辦公桌後麵一整麵牆都是書櫃,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外文書和經濟雜誌。書櫃旁是一個隱形推拉門,往裡應該是周和平的休息室。

尤其簡單打量了辦公室的布局一眼,便收回目光。周和平正低頭看早晨肖冰提前放好的文件,尤其跟著景明在周和平對麵站定。

“坐。”開口的是景明,他率先坐下,將另一張凳子往尤其旁邊推了推。

尤其也坐下來,景明把手裡剛剛去人事部打印的合同放置辦公桌上,說:“這是勞務合同,上麵寫了薪資和各種福利待遇,你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現在和周哥兒談談。”

聽到景明不正經的稱呼,周和平抬頭剜了景明一眼。

景明大概也覺得自己說順口了不合適,不動聲色補充道:“就是假期這個是沒有明確雙休的,周總有事你就上班,沒事就下班,比較彈性,休息時間也是夠的。”

尤其翻看著合同,接話:“沒事,做公關也是這樣隨叫隨到,習慣了。”

周和平一直沒說話,景明給尤其詳細說著合同,合同不苛刻,竭力保障著尤其的權益,起碼比逐言麵子上看著都要好。

尤其也沒什麼異議,邊聽邊點頭,準備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景明抬手在周和平桌上給尤其摸了一支筆,尤其剛拿上手,周和平終於出聲。

“彆著急簽,好好看看,沒簽字之前都算沒入職,你也可以隨時再次選擇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