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尤其才笑了,點了點頭,給肖冰關上車門目送她離開,自己才轉頭往地鐵站走。
周末兩天她給李安照發了兩條微信都是石沉大海,在外跑新聞神出鬼沒也是很正常的事。
雖然尤其在公關界摸爬滾打三年,結識不少人脈,但能讓她在休假時間出門一起玩的還是隻有李安照一人。
因此李安照不在上海,尤其隻在家整整睡了兩天。
周一氣溫又有些回升,這是尤其來到上海的第七年,但她仍是琢磨不透上海的秋。
一個周末過去仿佛又回到了夏天,尤其從地鐵站走到港隆的那幾步路額頭都有些微微冒汗。
周末睡得夠飽,她也不貪覺,早晨起得很早。
打卡的時候才九點十分,肖冰也還沒到。尤其先將周和平辦公室的綠植噴了噴水,又將郭舒寧遞上來各部門等待簽字的文件彙總了一番,和剛簽收的財經雜誌一起放到了周和平的辦公桌上。
乾完這一番事上班時間已經到了,肖冰也來到自己的工位上,尤其想到肖冰上周五說周和平去了北京,便問了一句周和平今天回不回上海。
肖冰看了眼時間,道:“早晨的飛機落虹橋的,這會兒估計快到公司了。”
尤其點點頭,自己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番,拿起手機是她弟尤振發來的微信。
尤振:【姐,媽叫我給你帶了東西,我到你公司樓下了你下來拿一下】
順道發了個定位,浦東,陸家嘴,國際金融中心。
尤其點開定位,距離她其實還有一段距離,尤振估計是去了逐言公關樓下等著。
好在逐言也是在陸家嘴,和港隆距離不算太遠,尤其給尤振重新發了個定位叫尤振來港隆等她,起身向肖冰說了聲。
“姐,我家裡給我送東西,我下樓一下啊。”
反正暫時也不忙,肖冰揮揮手讓她趕緊去。
剛上班,電梯上上下下運行不斷,尤其等了好一會兒才坐上電梯。
等她到一樓的時候,尤振也剛好從逐言那邊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超市購物的帆布袋。
看到尤其的身影,尤振招了招手。
這姐弟倆會遺傳,全撿爸媽的有點長。尤振個高臉正,還是個青春洋溢的大學生,一身衛衣衛褲站在港隆一樓格外紮眼。
“姐,你換工作了啊。”尤振看了眼港隆,不由得說道,“真氣派,感覺比你上個公司牛逼多了。”
“嗯,換了個工作。”
尤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接過尤振手裡的袋子看裡麵是什麼。
“這是媽做的一些小菜,她說你國慶回家忘記帶了,我剛好回家過周末,媽叫我給你送來。”
姐弟倆都在上海念書,因為離家近,尤其大學時期也沒事坐個高鐵回家過周末,也就一個小時出頭,不算太遠。
尤振今年剛讀大二,腦子沒尤其聰明,就在上海念了個普通本科。
尤其準備收下,尤振又問:“你辦公室有冰箱不?今天好熱,你彆把這些放外麵一天放壞了。”
尤其腦子裡過了一道。
總裁辦那層有三個茶水間,外頭兩個公用的茶水間尤其和肖冰不會去用,她們用裡麵那間單獨的單獨的小茶水間。茶水間裡確實帶著冰箱,但冰箱裡周和平的一些待客的茶葉之類的。
就算尤其再缺心眼,都沒想過要把江鶯做的鹹菜和周和平待客的茶葉放一塊。
於是沉默三秒,從口袋裡摸出家門鑰匙遞給尤振,說:“你今天上午有課嗎?沒課的話你就把東西送我家去,你記得放好關緊冰箱門。”
尤振接過鑰匙:“沒課,但我放完是不是還要把鑰匙送回來給你啊?這多遠。”
想到自己換了住址尤振也不知道,尤其低下頭在手機裡新發了個定位給尤振,說:“我也換房子了,不在周浦,在寶山那塊,不算遠,地址發你了。但鑰匙你下回有空再給我吧,我這裡還有一把。”
尤振看著微信上新地址有些狐疑:“你怎麼又換工作又換住址,沒聽爸媽說啊,你是遇到什麼事了?”
尤其愣了一瞬,馬上笑著拍了尤振肩膀一掌:“能有什麼事啊,不諳世事的大學生不懂社畜的好不好,就是這家給的錢多唄我就來了,剛好我一直嫌棄周浦通勤不方便,有了更高薪的工作就換了個更好的房子唄。”
尤振覺得也有道理,不疑有他,將鑰匙裝進口袋跟尤其打過招呼後就離開。
尤其目送尤振出港隆,目光卻頓住。
尤振出港隆的時候,周和平剛好進港隆,倆人擦肩而過,周和平還回頭看了一眼尤振。
大概是看到尤振剛剛在裡麵同尤其談話了。
秉著對上司的尊重,尤其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等著周和平進來了路過她問候了一句老板好才跟著周和平的身後走到電梯大廳。
大廳的普通電梯有十部,尤其摁了上行鍵站在一旁等待,周和平則是走到最裡間,刷了指紋打開了那部專用電梯踏了進去。
周和平踏進電梯裡的時候,尤其感到一陣輕鬆。
雖然上班好幾天了,但是她和周和平每次相處基本都是要麼有肖冰在場要麼有景明在場,她剛剛還以為周和平也會同她一樣等電梯,想到自己要和他在逼仄的空間內單獨相處還是有一些不大願意的。
當他刷開專用電梯的那刻,尤其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太子爺怎麼會與民同梯。
尤其忽感輕鬆,肩膀都放鬆下來,鼻音輕輕哼著不成調的旋律,抬起頭看哪部電梯跳躍至離她最近。
而最裡間的那部電梯關上又打開。
周和平摁著電梯門,對外頭看了一眼,沉聲叫她:“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