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公關時不是沒買過撐場麵的貴衣服,但貌似都不是特彆適合晚宴。
而且她也不知道周和平要帶她去的是什麼類型的晚宴,於是對晚上的穿搭更是一籌莫展。
盯著衣櫃裡的颯爽職業裝許久,睡衣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
周和平:【早晨隨便穿,下午提前下班造型師給你準備衣服】
尤其默然,他真的像是在她腦子裡裝了監控一般。
為什麼他總是能像一場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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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工作就那老幾樣,尤其照舊奔波在頂層之上,時不時找著空回複一下手機裡來自四麵八方的生日祝福。
有家人的,老同學的,甚至還有前男友杜浩宇的。
不過也沒聊什麼,正常社交了幾句,問候了彼此最近的生活,然後客套客套說等尤其放假回去了一起約著吃飯。
關上手機回歸工作。
相比手機裡的鑼鼓喧天,現實裡稍顯平淡了些。
往年在逐言的每一個今天,leader都會給她準備蛋糕慶祝生日,從她上班那刻起就開始接受上司同事們的祝福。
不過外企貌似就是更注重這類多點,相比之下,港隆就沒有這方麵的企業文化了,她的生日隻輕飄飄地存在於那張求職簡曆上,並無人記得。
但是這樣也好,以前在逐言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圍著過生日的時候,她多少還是有些拘謹的。
也說不上來原因,隻是潛意識覺得她的生日並不是需要大張旗鼓地慶祝,隻需要和重要的人安安靜靜吃一塊小蛋糕就足夠幸福了。
下午。
周和平早早帶著尤其離開,她以為會去什麼品牌店選衣服做造型,結果是回到湯臣。
他們進家門時,客廳裡已經圍了一圈人。客廳中央還放著好幾排裙子,一眼望去各種款式與顏色,仿佛誤入什麼奢侈品買手店。
為首的是一個非常時尚且另類的男人,他自我介紹說是周和平的造型師,名為Sam。
看了Sam一眼,尤其又飛快掀起眼皮看了周和平一眼。
這人平常穿得也就板板正正的黑西裝,甚至其他顏色都不多出現一次,就這還需要造型師?
周和平插兜,高大身影立在一旁仔細聽服裝師介紹裙子。聽得仔細,好像要穿裙子的是他一般。
不過也無非介紹著品牌和材質又或是故事。聽了幾條,周和平覺得是什麼品牌是什麼款都無所謂,主要看尤其喜歡什麼。
於是側過頭問她:“你覺得哪條好看?”
剛剛服裝師介紹的時候,尤其也跟著聽了幾句。
麵前的這幾排裙子,連成衣線都很少。絕大多數是從秀場抱下來的,甚至還有幾條是古董高定,女明星都很難借到,也不知道周和平怎麼能把這一堆東西搜羅來家供她挑選。
心裡有些乍舌,但不想表現的太沒出息,於是淡然收回目光。
“隨便。”
她又不是什麼女明星,也沒有攝像機懟著她拍,穿什麼便也無所謂。
況且這裡每一條裙子都是Sam的團隊初步篩選了一道送來的,沒有不好看的。
見她沒有想法,Sam接過話頭,指指一條寶藍色的禮服裙:“你皮膚很白,長相比較幼,拍賣會這類場合我建議你可以選擇這種比較成熟的壓一壓自身的年輕感。”
尤其沒想法,囫圇點點頭,隨他們去了。
Sam團隊裡的化妝師拉開窗簾,自然光灑進室內,然後一群人圍著尤其緊鑼密鼓地開始收拾。
尤其有些誠惶誠恐,看他們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她婚禮現場,實際上她隻是一個陪老板出席慈善活動的小助理而已。
然而主角本人抱臂在一旁看著化妝師在她臉上施法,尤其非常努力忽視他的目光,閉上眼任由化妝師在自己眼皮上麵掃淺色打底的眼影。
再睜眼時,仍是猝不及防地撞進周和平的眼睛裡,他甚至一動不動,就連姿勢都不變換一下。
尤其忍無可忍:“你沒事做嗎?”
周和平頷首,很真誠:“我不用化妝,就換個衣服,很快的。”
“……”
尤其沉默片刻,又閉上眼皮任由化妝師給她繼續加深眼影。
即使尤其皮膚狀態很好,她平時給自己化妝絕不會超過一刻鐘,但這專業化妝師仍是兢兢業業給她化上了一小時。
再次睜開眼看向鏡子,尤其隻感慨專業的人就是不一樣,說不上來哪裡變了,但就是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聽從Sam的意見,她最終換上那條寶藍色的禮服,而一旁的周和平隻是從上班的那件黑西裝換成了另一件黑西裝,差彆小到她甚至覺得不換都可以。
不過臨出門前,他從Sam手裡接過一條新領帶換上。
寶藍色的。
尤其無言彆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