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是笨蛋!要不是派羅攔著,你打算做四百字的自我介紹嗎?”
“我明明住口了!我自己已經意識到了!”
這當然不能算作中肯的評價。擔心暴露族人信息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朝露本人的問題。濾鏡越重落差越大,朝露心生怨念也很合理。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小狗聽到非得炸毛不可。這方麵缺少,那方麵便會補足,主要指熾烈的熱情,蓬勃的好奇心和好麵子又不肯承認的黏人勁。
酷拉皮卡一邊嚷嚷著為自己的智商辯解,一邊挽住朝露的胳膊,像是對剛認識的小傑和雷歐力宣告他和朝露的親近關係似的。
朝露打量打量黏上來的小狗∶“酷拉皮卡,你抓得太緊了,我胳膊很難受。”
“我知道了。”酷拉皮卡鬆開了一點,擠出自以為溫柔事實上十分勉強的笑容,“這樣如何?朝露不難受了吧?”
朝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酷拉皮卡,你這樣……有點惡心。”
“我隻是像你說的,對你溫柔一點啊!”小狗抓亂了自己金閃閃的頭發,“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酷拉皮卡遇到的問題很簡單,哪怕他覺得兩個人從年齡外貌才智性格方麵都百分百相配——性格上小狗不是不能忍,朝露仍然拒絕交往。
酷拉皮卡理直氣壯問過朝露對戀人的要求,朝露照著印象中的酷拉皮卡的輪廓比劃∶“你的外在完全沒問題啦,重要的是性格,性格。”
遺憾的是,沒遇到任何磨難的酷拉皮卡,性格堅硬得像未經打磨的鑽石,在朝露和派羅麵前偶有讓步,已經用儘了他最大的耐心。小狗和朝露想要的溫柔體貼偶爾毒舌的酷拉皮卡不說是一模一樣,隻能說是大相徑庭。
小狗目前隻具備毒舌這一點,溫柔體貼大部分時候是派羅貢獻的。和朝露的理解相符,原作失去族人的酷拉皮卡,為了紀念摯友,將自己的一部分活成了派羅的樣子。是不得已而為之,並非酷拉皮卡的主動選擇。酷拉皮卡無拘無束生長的自我,正如前文所述,是有點聒噪要人哄著順毛的驕傲小狗。
兩個人一直沒有交往的原因紮根於此。
雷歐力剛在船上和酷拉皮卡化乾戈為玉帛,以好友自居∶“你們打算走哪邊?”
“我對小傑很好奇。”酷拉皮卡說完,僵硬了一秒就改口,“但既然我們是三個一起出來的,我不會像非得決定大家晚餐的朝露一樣獨斷。”
派羅說∶“我哪邊都可以啦。”
朝露抱著胳膊,也沒否認,一副“我就看你表演”的表情。
酷拉皮卡果然上鉤,開始汪汪∶“我們隻要在時限之前趕到就好,反正獵人考試年年都有。像派羅所說,旅行重要的是快樂。而且我都等了朝露好幾年了,等下一年再參加也沒什麼。”
酷拉皮卡說到最後忘記了自己要在朝露表現的本意,隻顧著表達對她拖到今年才參加的不滿。
朝露點點頭,故意將手指左右搖擺,勾住小狗的視線吊足胃口後,一錘定音∶“那我們就和小傑一起走吧!”
“什麼啊!明明我們想的一樣,你竟然還要為難我。”
“沒辦法,因為欺負酷拉皮卡太好玩了。”朝露看小傑背起馬修,拍拍酷拉皮卡的肩膀,“酷拉皮卡,背我。”
“?”小狗憤怒地拍開朝露的手,“人家好歹還編了個理由,你直接耍賴是吧。”
“可是船上晃得我很累嘛。”朝露半個身子倚著酷拉皮卡,“作為友好善良樂於助人的夥伴,互相幫助一下不可以嘛?”
“要是……”酷拉皮卡被誇誇和貼貼同時擊中,瞬間軟化下來,羞澀地望了朝露一眼,“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還是自己走吧。”
“再堅持一下啊!”
小傑和趕上來的雷歐力驚訝於兩個人短短半天內竟然又吵起來了。派羅已經見怪不怪,成熟的窟盧塔族是這樣的。
雷歐力彎下腰和小傑咬耳朵∶“那兩個家夥不會在交往吧?天天吵架都能交往?”
小傑爽朗一笑∶“每個人的相處方式不同嘛,說不定他們其實很開心呢。”
“派羅,你們三個一起來的,你怎麼看?”
“酷拉皮卡和朝露確實在這方麵有用不完的精力。”派羅微笑著糾正,“但他們還沒交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