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貓咪老師抓了回來之後,夏目抱著嘴上還小聲念叨著的他坐回了沙發上,用一個拳頭鎮壓了這些抱怨,然後對托尼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然後夏目又看了一眼茶幾上被擺放的那本書中所夾著的書簽,先是回答了一下托尼的上一個問題:“不,不是因為這本書,斯塔克先生,我可以看一下這裡麵夾著的書簽嗎?”
“這個書簽?當然可以,不要弄壞了就行。”托尼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個書簽,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但還是同意了夏目的請求。
“怎麼,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看著夏目拿出書簽後仔細觀察的模樣,托尼開口問道。
“嗯,能冒昧的問一下,您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得到這朵花的嗎?”夏目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但並沒有去解釋,而是又朝托尼拋出了一個問題。
在夏目的動作和這些問題問出口之後,坐在一旁的彼得也想起了早上時夏目給他講的關於小刺蝟的回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場雨夜,那一朵被小刺蝟在慌亂中丟下的花。
這會是那一朵花嗎?
“這朵花啊……是很久之前的了,我記得那是一個雨夜,對我來說像是一個噩夢的雨夜。”托尼看著夏目平靜溫和的帶著包容還有一些其他什麼讓人不由自主感到放鬆的琥珀色眼眸,按理說當初得到這朵花的時間段是他人生中少有的極為灰暗痛苦的時刻。
以他的驕傲,是不會輕易在他人之前提起失去父母的痛苦和孤獨的,更不會輕易向隻見過一麵,五分鐘前進入這個房子時才剛剛交換了名字的可以說是陌生人的家夥傾訴。
但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有著獨特的、讓人相信並傾訴些什麼的魅力,仿佛能給人帶來心靈上的平和一般。
所以托尼回答了他的疑問,但還是帶著回憶的神色,用頗為輕鬆的語調做了模糊處理,簡單地講述了一下:“那段時間發生了些不好的事,總是就是一切都很糟糕,對我來說,這朵花大抵是那時候少有的慰藉吧。”
“之後就做成書簽,一直保存下來了。”
“那您還記得是誰給您的這朵花嗎?”聽完托尼的話後,彼得敏銳的五感讓他感受到口袋中的小刺蝟身體僵硬了一瞬間,似乎有些無措一般,於是他沒忍住繼續問道。
托尼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一場噩夢,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其中很多我都早就忘記了,也許是有誰來特意給我一個浪漫的相遇呢?”
說道最後,托尼朝彼得眨了眨眼睛,試圖用一句花花公子式的玩笑話來緩和一下稍有些沉重的話題,但彼得似乎對於這個問句有些另外的反應。
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到這之間的聯係了,更何況斯塔克也從來不是遲鈍的人,相反,他敏銳極了。
托尼摸了摸下巴,掃視了一眼坐在他對麵的三人,從他們表露的神色中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這朵花和你之前說那個妖怪的委托相關,或者說,這就是那個妖怪送過來的?那這可真是個持續時間長的委托啊。”
要知道,那件事發生的那個晚上,他收到了那朵花,而那已經是他的少年了,如今已經過了太久,久到他都成為了青年。
托尼都很少再想起這朵花了,隻是它成為書簽後被他珍藏了多年,徹底融入到他生活的一部分,緊密相連但平靜不起眼。
“不,斯塔克先生,這並不是一個持續時間長的委托,在幾天前我才剛接到了委托,”夏目輕輕搖了搖頭,嚴謹地糾正了一下托尼的話中表達的意思,“這是一份長時間的結緣。”
“這朵花確實是向我下達委托的妖怪送去的,它一直想找到你,以一種你會喜歡的外表出現在你麵前,為你送上一朵花,斯塔克先生。”夏目說完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今天的第二個妖力眼鏡,這是他在中午時趕製出來的。
他伸手將這個眼鏡遞給了托尼,說道:“這是能夠讓人類看見妖怪的眼鏡,帶上它就可以看見委托妖怪了。”
隨著夏目遞出的動作,彼得也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無聲地催促這隻小刺蝟的出場。
托尼接過夏目遞來的眼鏡,看了眼彼得臉上正帶著的一模一樣的眼鏡和他的動作,挑了挑眉,沒有什麼猶豫就一個帥氣利落的動作把它帶上了。
然後他就目睹了從彼得口袋中鑽出來的小刺蝟。
還是一隻背上的刺還有身體邊緣都被裝飾上了齒輪的看起來有點滑稽又有點可愛的小刺蝟。
然後這個小家夥半站立起身來,脖子上還被係了一個小小的領帶,托尼當然也看清了那雙陡然見到有些滲人的眼眸。
但他已經不是很多年前那個脆弱的孩子了,已經成為鋼鐵俠的托尼·斯塔克早就見過了更多比這更嚇人的場麵,他隻是流露出了一些驚訝,這雙眼睛讓一些深藏在回憶深處的畫麵又被翻了出來。
“原來是你啊。”他有些慨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