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轉讓合同有問題 蕭念愣了一下……(2 / 2)

“咳!咳咳……”林澈咳嗽兩聲,就開始深呼吸,平複自己淩亂的呼吸,還不忘瞪一眼蕭念。

隻可惜,林澈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多麼誘人。

水潤紅唇微啟,隱約可見豔紅的軟舌和潔白的牙齒,漂亮明麗的眼睛紅了眼尾,說不出來的風情萬種,少了幾分以往的清冷,多了幾分脆弱之意,讓人平添幾分憐愛之心。

現在,無論這雙眼睛瞪誰,任何人都隻會覺得小鹿亂撞,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懾的作用,說不定還會導致變本加厲。

蕭念看的興奮,笑容乖張:“阿澈,你再這麼看我,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就這麼一說,林澈就不看他了,蕭念說什麼林澈也不理他了。

還沒等蕭念把林澈哄好,帶著土地轉讓合同的人就到了。

結果人家蕭念好像根本看不見他們,一個勁纏磨林澈。

搞得來人麵麵相覷,尷尬的腳趾扣地。

林澈也不好意思,趕緊拉著圍著他團團轉的蕭念站好,終於理了蕭念:“蕭郎,你彆鬨了。”

蕭念心裡樂開了花,終於肯老老實實的站著了。

來人共有五個人,不是上次的唐將軍和穆氏兩兄弟,這次為首的一個戴著黑色框眼鏡,另外四個都太過大眾化了,什麼出挑的特點都沒有,屬於那種丟人堆裡他在你麵前你都認不出的那種。

黑色眼鏡框率先上前進行自我介紹:“你好,蕭先生,林先生,我叫張宏偉,是這次土地轉讓任務的負責人。”

林澈禮貌疏離的伸出手,張宏偉也伸出手,兩人的手輕輕握了一下,林澈就鬆開了手。

張宏偉怔愣片刻就恢複如常,收回手,從破舊不堪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張平平整整的紙張,雙手遞交。

長期混跡職場養成的習慣讓他覺得自己用破舊的公文包很不禮貌,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當前的條件實在不好,真的沒有辦法換新的公文包了。”

林澈接過合同,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依舊是不冷不淡的神情,仔細看著手裡的合同。

張宏偉身為負責人當然也知道這份合同存在問題,因此他迫切的希望林澈能夠抓緊簽字,顧不得禮不禮貌,會不會露出破綻,迫不及待的找出筆,下意識催促道:“林先生,您看完了嗎?看完了就簽字吧。”

林澈一目十行,合同的內容儘收眼底。

一開始一切正常,並且義正言辭的保證林澈的家還是林澈的。

但是角落裡有一行小到常人根本看不清的字,“經協調,乙方最終願意無償歸還甲方(國家)於××××年贈予乙方的全部土地,不求任何補償也不再要求保留A棟二十八到三十層。”

林澈冷笑一聲,把合同甩回去,冷冷的開口:“你們心不誠,我不談合作,以後你們也不用來了,這片土地我不送了。”

張宏偉一驚,額角冒出細密的冷汗,手都在微微顫抖,但他強裝鎮定,挺直腰板,直視林澈的眼睛,試探道:“林先生,您覺得哪裡有問題?我們可以修改。”

林澈嗤笑:“合同哪裡存在問題,難道身為負責人的張先生不清楚?”

林澈眸光陰冷下來,流轉著淡淡的金色,他居高臨下神色不變的審視著脊梁猛然彎下去拾取合同驚慌失措的張宏偉。

“我的條件已經表述的很清楚了,我是個愛國者,同時,張先生,我也是一位有原則的商人。”林澈不帶一絲情感的對著狼狽不堪的張宏偉說道,“我為國家做的讓步足夠大,犧牲的利益也足夠多,身為商人,我摒棄了無數原則,貢獻的已經足夠多,我要保住的不過是我的底線。這點利益對於國家來說不算什麼,相信這也不是國家授意的,本來合作都要成功了,隻可惜有心之人從中作梗,這件事就罷了吧。”

張宏偉雙眼充血,怒吼道:“林先生!您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您隻要無私一點,就能為國家,為人民創造多少利益!您簽了這份合同,失去的隻是一個住處,國家把這裡租出去就能獲得一份長期穩定的晶核來源,說不定就是這一份晶核,就能讓國家穩定起來,獲得發展的機會!”

林澈沒有任何情感的看著張宏偉顫顫巍巍的撫平紙張的褶皺:“張先生,希望你明白,你的無私不要強加到任何一個人身上,你無私的愛國之情很偉大,但是我做不到這麼無私,我也沒有那麼自私,我要守住的隻是我的家。”

張宏偉的眼淚一滴滴落下,淚水打濕了那份動了手腳的合同:“我就不懂了,你又不是沒有長在這個國家,怎麼就不願意多付出一點呢?”

林澈不想和張宏偉浪費口舌,轉身就走,穿過門離開了。

蕭念一直懶散的靠著牆,無聲的觀察著他們的交談,林澈走後,他輕笑,走到張宏偉麵前:“你還不懂,你用了欺騙他人未經他人同意選擇犧牲他人利益的方式來滿足你自己那熱烈的愛國情感,你想用你的主觀去影響阿澈的想法。你總覺得他付出的不夠,但你沒有看到他守的比起他送的是多麼渺小。”

“你也清楚,不是每個人都能無私,所以你選擇用了肮臟的手段。”蕭念轉頭去看林澈穿過的那道門,也不管張宏偉聽沒聽,隻是自顧自的說:“可是阿澈他最討厭被欺騙了。”

“你愛國,這無可厚非,但是看清楚,現在是末世,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大度,阿澈做的已經足夠了。”蕭念轉身,也走向那道門,“張先生,好自為之吧。少來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你才能真正幫到你的國家。”

言畢,蕭念穿過門,和他的阿澈一起回家了。

“讓你自作主張,張宏偉!你說現在怎麼辦?”一個跟來的人大聲訓斥著張宏偉。

其他人也都在指責,沒有一個去攙扶跪坐在地上的張宏偉。

“就是啊!這次任務多麼重要!你竟然要讓我們跟你一起倒黴!”

“要受處罰你自己受,可彆連累我們!”

……

張宏偉緩緩站起,膝蓋已經被凍到僵硬了,他的嗓子生疼,嘶啞的說道:“處分,我自己受,你們,沒有錯,錯在我的自以為是。”

“蕭先生,林先生,我明白了,的確是我的錯。”張宏偉對門板恭敬的鞠了一躬,“還請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會轉交這份任務給其他人的。還請兩位先生,能夠原諒張某的一時糊塗。”

說完,他抱著破舊的公文包,踉蹌一下,挺直了腰板,一步步走下台階,頭也不回的走了。

另外四個人罵罵咧咧幾句,也跟著離開了。

蕭念和林澈其實一直站在門板後麵,看著門外的情景。

“末世的國家政府能有張宏偉這樣的人在,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林澈詢問蕭念。

蕭念看著那個倔強驕傲的背影,思索片刻:“說不上來,是幸運,也是不幸。幸運的是,張宏偉有著絕對忠誠與熱切的忠愛,不幸的是,張宏偉的不擇手段與癲狂的偏執。”

蕭念分析道:“他的忠心耿耿,會博的國家信任,為國家做數不勝數的事。可他的偏執與不擇手段,無疑會給國家摸黑。這樣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國家,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無疑會損壞國家的名譽,政府會失去號召力,導致民心不穩。”

蕭念分析的很客觀,經過他的簡單分析過後,林澈微蹙的眉宇終於舒展幾分。

林澈最後看了一眼張宏偉的背影:“無所謂了,希望他真的明白他錯在哪裡了吧。”

林澈穿過了一道道門,回到了家。

蕭念緊隨其後,也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