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雖不識得他,卻在周遭眾人的反映中有些惴惴,提心吊膽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便討好道:“那位公子剛走了還不到一個時辰了…”
端木君揚聞言卻是一陣失落,他從幼時起就修習內功心法,即使昨晚酒醉,意識模糊,也還是勉強維持著一絲模糊的感覺。
如果真是那個人,一個時辰,恐怕他快馬加鞭也是趕不上了的,更何況,他根本不知他去了哪裡。
十九,是你吧…為什麼連見我一麵也不願…
“哪裡有這樣的未婚夫?三天兩頭的就不見了人影…”君雅意一身紅衣,卻死死地繃著小臉:“姐姐,他們太過分了,分明是欺負我們君家勢小…”
君弦歌笑笑放下了手中的緞麵,無奈道:“雅意,彆這樣…端木大哥自有要事…”
“可是下人都說他不願娶…”少女的話說了一半,終於反應過度地掩了口,有些惴惴地看著唯一的親人:“姐姐…”
“好了,彆說了。”君弦歌對著門口點頭,示意她安靜。
門外進來的人是君方,跟在她身後的卻隻有端木君華:“娘,我就說她們倆一定在一起吧…”
君方笑了笑,在一旁坐了下來,看向這個與自己出於一門的年輕女子:“弦歌,還住得慣吧?”
君弦歌點頭應是,她在家中時,對這個遠房姑姑的事也聽說得不少,出嫁前如何闖蕩江湖,雷厲風行,後來如何邂逅端木家的獨子,出乎意料地勝過眾多名門嫡出的女子,成為他唯一的妻子。
“你們過兩天就要回君家,不如先把婚期選了吧。”君方看了看她,對站在身後的端木君華示意:“去看看你大哥回來了沒有。”
端木君華似乎有些遲疑,頓了頓才“哦”了一聲,撓了撓頭:“大哥他昨天…呃,受了風寒,現在房裡休息…”
君方不經意地皺了皺眉,仿佛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轉頭吩咐下人:“立刻去請大少爺過來。”
她多年執掌家中諸事,不怒自威,連端木君華都有些發怵,暗自嘀咕大哥你自求多福,小弟實在無能為力。
端木君揚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一貫亂七八糟的弟弟一臉無奈,一見他進來就徹底躲到一邊,而君雅意正一刻不移開視線地瞪著他。
“娘,不知…”
“你和弦歌,商量著把婚期定了吧…”
他臉色泛白,不知是舊傷未愈還是又添新愁,自己兒子哪裡有不心疼的,君方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到口的責備還是收了回去:“傷還沒好透就到處跑,生意場上的事多交些給君華便好。”
“娘…婚期的事,我…”
“夫人,弦歌有事要說。”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端木君揚愣了愣,到底被君弦歌的聲音蓋過去:“君家如此境況,弦歌不願離開君家。辜負了夫人的厚愛,還請夫人見諒…”
“姐?我們不是說好了,君家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