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聲雞鳴，直到太陽的升起，在神識內的兩人才意識到時間已經流逝了不知有多少。

沈羽曦抱著昏睡著的師尊，趁著慕雲堇還沒醒，從神識裡回歸現實世界，沈羽曦心裡想著，要是被那家夥知道了，還得了，還不得氣到原地爆炸，趕緊先和師尊出來吧！

他把師尊放到了一邊，蹲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久久移不開目光。

“唉，還是前一世那張招蜂引蝶的臉。”

師尊在睡夢中咽了一下口水，滾動的喉結吸引著他的注意，他不由得雙唇發燙，竟然鬼不怕死的把手撫上師尊的喉結。

美人由於昨晚的勞累睡得很沉，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徒弟這一次越界的動作，而旁邊老喜歡和他針鋒相對的師兄，也因為昨晚等待自己敬愛的師尊，累的已經趴在地上睡得不成人樣。

旁邊看見這一狀態的師兄的沈羽曦不由得笑出了聲“笑死我了，怎麼睡還真有點像頭豬。”

沉睡的師尊醒了，周圍也刮起了陣陣清涼的風，剛好也讓昨晚失去理智的美人的神智回歸幾分。

他用沙啞的嗓子問著自己身旁的徒弟，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想到昨天師尊的深情告白，徒弟不由得漲紅了臉，可轉念一想，師尊昨天說出這種話，也隻不過是中毒罷了，剛想說出口的話，便又憋回了嘴裡。

他隻回答了師尊：“昨天你毒發，照顧了你一夜，已經無礙了。”

靈清漩被自家徒弟這突如其來的一變嚇了一跳，這還是他那個真人在自己屁股後麵叫師尊的徒弟嗎？靈清漩的內心仿佛在尖叫，前天還在對我搖著尾巴的調戲我，現在反倒擱那裝清高。

但是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師尊靜靜也沉默了，沒有說話，沈羽曦的內心是五味雜陳的，像一個個碎片，本來整塊完整的被強製分成一塊一塊的小玻璃。

本應該在追求師尊的他，此時此刻卻不知怎麼麵對麵前的美人，他愛師尊，愛的很深，愛了兩世，沒有變過，所以比起死亡，比起恐懼，他更害怕失去師尊，他也最怕師尊放棄自己，嫌棄自己。

而此刻的靈清漩好像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徒弟的心思，但昨晚的事情已是逾越之舉，他隻是他的徒弟，他也隻是他的師尊，於是他們都各自選擇了對對方的心意視而不見，對自己的內心，忽視、隱瞞、欺騙。

隻記得那年檀花開滿整個清雲閣，鋪滿整個梧桐玄觀，那一年，他踏進了那裡，那一年，他挨到了美人的鞭子，那一年，他愛上了他。

但是沈羽曦還是不死心，還是抓著師尊的手問他：“師尊記得昨晚的事情，對不對？你昨晚說的話是真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