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南柯 4 趙文回到縣衙,叫來黃文虎……(1 / 2)

策算人生 千棵樹 5603 字 11個月前

趙文回到縣衙,叫來黃文虎,細細的交代了三件事:

第一,除了今天在場的人,誰也不許向外透露那三具屍體的死狀。

第二,馬上送葛大叔回長老屋,而且還必須是黃文虎親自送。且還須秘密進行。

第三,那死去的三人的家屬馬上集中起來。嚴加保護。

這三件事一交代,黃文虎就迷糊了。第一件事情黃文虎還能理解,畢竟那三具屍體那麼恐怖,第二件事他也能理解,那麼恐怖的死法定是尋仇了,保護死者家屬也是情理之中,但第二件事情,他黃文虎就不明白了。

長老屋是小福鎮一些孤苦老人的住所,按現在的說法,就是老人院,且還是非一般的意義,十二年前,小福鎮頗有威信的鄭老頭,小福鎮的人都敬稱他為鄭長老,此人能力頗強,且家底甚厚,在朝廷沒有派來縣令之前,鄭長老幾乎包攬了小福鎮的大大小小的事務,在小福鎮儼然就是一個一方之主,好在,這個鄭長老為人頗為公道,沒有對小福鎮百姓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就是為人頗為固執,也較為霸道。直到趙文的到來,打破了鄭長老一言堂地位,鄭長老當然不服氣。於是就經常與趙文做對,可誰知,有一天,小福鎮發生了至今最大的一場大火,大火燒毀了好幾家房屋,而鄭長老唯一的兒子和孫子也在那場大火中喪生,鄭長老也從此心灰意冷,搬到了小山的南邊山腳,建了一件大房子,一個人住了。後來,又有一些在大火中喪失親人的老人到來,與鄭長老一起居住,這一住就是十二年。葛大叔也是長老屋的一名住客,他年輕時就是小福鎮唯一的仵作,已經六十高齡的他很少離開長老屋,這次要不是發生這麼詭異的殺人事件,黃文虎也不會請他出山。

送葛大叔回長老屋,他能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要秘密進行?

趙文看著黃文虎不解的麵孔,隻是微微一笑,“黃捕頭,葛大叔年齡可不小了,咱們小心一點也是對的嘛。而且,秘密保護也是為了保密。省的鄉親們看見葛大叔的樣子,心存疑慮,也可消除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黃文虎似懂非懂的執行任務去了。

“風吹罷幾縷黃沙駐在晚霞

黃昏下看一天流沙漫思家

歎當年悔當初隻是流年難停下

彼時有誰拈花

當年是誰挽發

如今花儘謝了

青絲不換白發

朝已罷恨暮也難追啊

想桃花那是誰的容顏啊

故人啊 已做了他人嫁

臨窗把難悔的前塵飲下”

趙策走到茅屋前時,就聽到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吟唱著。不由駐足。

剛從義莊檢驗屍體離開,轉過竹林,本來應該空無一物的河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座茅草屋,還有這樣清亮的聲音,還有這樣幽怨的歌詞。曲調很低,如果用古琴來伴奏的話,會是一首好聽的曲子。隻是可惜了呀。

“可惜什麼?”

趙策嚇了一跳,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竟把心中所思說了出來,不知何時,他麵前竟站著一個麵容俊秀的書生,竟是那市集裡賣畫的書生。

書生見趙策嚇了一跳的模樣,不由笑了。書生一笑,竟像那桃花豔麗。趙策一怔,回過神,嘿嘿傻笑,“我,我不是故意。”

書生微笑,微微彎下腰,拍拍趙策的頭,“你剛剛說可惜,可惜什麼?是詞的內容不好嗎?是不是覺得不太像詞啊。過於俗氣了點,不夠文雅?”

趙策微微點頭,按照這古代的標準,想這樣直白的詞可不就是市井之詞,難登大雅之堂。

“用詞直白,但我喜歡。”趙策很認真的答到。

書生微愣,隨即笑容更深了。

趙策四處打量著,“大姐姐,你是住在這裡的嗎?”趙策隨口問道。但話音剛落,見書生驚異的神色,他就暗道一聲,糟了,法醫的工作讓趙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書生又是一花木蘭,但看出來了是看出來了,可不能說啊。情急之下,趙策馬上開口挽救到,嘿嘿傻笑,“大哥哥,你長得真漂亮啊。”

誰知,書生的笑意更深了,摸摸趙策的臉,意味深長,“大哥哥不漂亮,小弟弟才是又漂亮又聰明呢!”

趙策囧了。

小福鎮,趙家。

江柔在後院的大堂中央坐立不安的等著。福媽看似鎮靜,但眉宇之間還是有些緊張。

兩人都在等待著自己的丈夫。不同的是江柔除了等自己的丈夫,還在等自己的大兒子趙策。

可惡!江柔氣怒難平。在心裡怒道,趙策有膽你今晚就不要回家!!

而趙策小朋友此時正跪坐在書生的茅草屋裡,看著書生十分嫻熟優雅的洗茶杯,衝茶葉,泡茶,趙策小朋友十分酸澀的想起,“人生就是一場杯具”,他現在就是一杯具,他根本就不會跪坐啊!!逞能啊你。趙策小朋友在心裡恨恨的給自己打了個耳光。他的腿,哎呦,麻了麻了。

書生把泡好的茶輕輕移到趙策麵前,笑意冉冉,柔聲開口,“請用。”

趙策僵硬的扯著臉皮一笑,端起茶杯,輕嘗一口,額,這茶的味道雖然比不上娘親,但也算不錯啦。

“大哥哥,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趙策輕輕放下茶杯,天真的眨著眼睛問道。

書生微笑,眼眸裡有一絲溫柔,“我的名字是許小蝶。”

趙策眨眼,許小蝶?汗,這算不算變相的承認自己是女的了?

“你呢?”許小蝶問道,看著趙策豐富的表情心情莫名的愉悅,這孩子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呢。

“趙策。”

許小蝶點點頭,凝視著趙策,輕聲問道,“我可以叫你策兒嗎?”

趙策微愣,策兒可是隻有他家裡人能叫的耶。趙策雖然很隨性,但在某些方麵是相當固執,比如說策兒這個名字,如果不是最親近的人,他是不會容許彆人叫的。

而這許小蝶,他有些為難,乾脆打了個哈哈,“我得回家了。小蝶姐,謝謝你的茶啊。”急忙跳下木塌,可酸麻的腳不停使喚了,於是,趙策小朋友就跌了個狗吃屎。

本來有些失望的許小蝶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黃文虎送葛大叔上了馬車,一路疾奔終於趕到長老屋,黃文虎不由鬆了口氣,轉頭對馬車裡的葛大叔道,“大叔,已經到了。”

沒人應。

“大叔,葛大叔?”黃文虎感到有些奇怪,心裡忽然有了不妙的預感,一把掀開車簾,

“啊!!!!葛大叔!!”

黃文虎憤怒的聲音回響著。

車廂裡,空、無、一、人!

縣衙裡,趙文的書案前,擺放著雜亂的檔案。

趙文埋頭在檔案裡,一本一本的翻閱著,不時有檔案被丟了出來。一邊喃喃道,“不是,不對,到底在哪裡?”

義莊裡,渾身顫抖著的葛大叔,看著眼前埋沒在黑暗裡的人,嘴巴慘白著抖動著,想發出聲音卻發不出聲音。

黃文虎衝進縣衙大堂的時候,趙文還埋首在檔案裡。

“大人不好了!!”黃文虎努力穩定著聲音叫道。

趙文猛然抬起頭,神色肅然,“說!”

“卑職奉命送葛大叔回長老屋,到達長老屋時,卑職請葛大叔下車,但這時,這時,卑職發現,葛大叔已經不見了!!”黃文虎顫抖著聲音回稟到。誰能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

“路上可有停留?”

“沒有!”

趙文無力的仰倒在後,長歎一氣,用低不可聞的聲音低喃道,“到底,你要到哪個地步才肯滿意?”

“大人?”

趙文忽然坐直身子,神情凝重的對黃文虎道,“黃捕快,現在,馬上到長老屋,替換劉捕快(小劉頭),從現在開始,保護長老屋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你記住,我沒到之前,一隻蟲子也不許給我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