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後,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懷念那個麻瓜小男孩。他送給我的那根小草,我把它小心翼翼地保存起來。它居然在一個月之後奇跡般地長出了一顆種子,然後就再也沒有變過樣子。對著它施保持咒以確定它以後不會再枯萎的時候,我一遍一遍深情默念它的名字,拉琪淩草,拉琪淩草。
我把種子埋進了馬爾福莊園建築旁邊大片大片的空地上。半年之後,滿院都是那種小草的清香,滿院都是白色的影子在輕微搖擺。可惜那個時候,父母都沒有心情再與我一起看花開。
那天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切似乎都有了一點點微妙地變化。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一個月後,馬爾福先生開始抽煙,喝酒。但是他掩飾得極好,我根本就沒有發現過。媽媽的異常也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她的眼神中開始流露明顯的怯懦,整天一副唯恐得罪誰的樣子。
後來六年級的假期我發現了一切。在那之前,媽媽就已經離我而去了。關於她的死亡,我想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把它完完整整地流暢講下來。它的保存,僅僅是以一種噩夢的方式,出現在令人恐懼的黑夜。這是後話了。
雖然我沒有覺察到他們的變化,但我自己的變化還是能一清二楚的。逃出馬爾福莊園之後的一個月內我發現了全新的自己,並且希望朝著一個完美的方向發展。可他們無形中的變化自然地影響到了我,我很快陷入之前那自大、孤僻、傲慢的心理——甚至還要陷得更深些。我承認,那個時候我的心裡是畸形扭曲的,隻是自己渾然不覺。
十六歲那年我去了霍格沃茨,我夢寐以求的地方。我是以五年級學生的身份來學習的。相比起其它五年級學生,我上學略晚,聖誕假期結束以後才踏入霍格沃茨。
我想我永遠記得那個晚上。我去了國王十字站台,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由於我到的時間比較早,所以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一間空的包廂,坐了進去,然後關上門,施了魔咒不讓彆人進來。我自信自己的魔咒無人能破。
後來人多了起來,有十幾個沒有找到座位的學生都驚異地往我的包廂裡麵看,我隻是冷冷地瞪著他們,不易覺察地笑。他們看著我那幾乎可以稱得上可怖的笑容之後怔怔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