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雷特 “我來了。”莉莉氣喘籲籲地……(2 / 2)

“我反對。”伊凡諾夫娜•巴索爾地說。“我們根本沒有權利表演這出戲。我們之中沒有人有過如此深刻的愛情,我們能夠表演出的都是一些青澀膚淺的東西,這些與這出戲的內涵相比實在是太過蒼白。既然把握不好,戲的效果也絕對出不來,這樣我們就褻瀆了莎士比亞這位麻瓜劇作家。”

雖然我對這個人印象不好,但是她的一席話說得確實非常有道理。她對事物的認識度是難以想象的清晰,看來她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而且,她對莎士比亞了解得非常透徹,我自愧不如。由此證明,她剛才問莉莉莎士比亞是誰隻是在嘩眾取寵罷了。

“我同意伊凡諾夫娜•巴索爾地的意見。”我表示讚同。巴索爾地回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似乎是對我沒有偏見地同意她的看法的肯定。如果不是她這個眼神中仍然有揮之不去的鄙夷,我也許就會從此改變對她的看法。

“我也同意她的看法。我們繼續找一部適合學生演的戲吧。”莉莉表態。

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念了一句不知是什麼戲劇的台詞,雖然我很喜歡,但是沒什麼人同意演這個戲劇,它被不幸地淘汰了。

接著又是幾個平凡的戲劇。

“我們的身體就像一座園圃,我們的意誌就是這園圃裡的園丁。”凱瑟琳念道。

“《奧瑟羅》,對不對,凱瑟琳?”莉莉問凱瑟琳,凱瑟琳點了點頭。

“我反對。”第一個反對的聲音依然是伊凡諾夫娜•巴索爾地。

“理由?”我問。

“《奧瑟羅》中如此狡詐的心理我們也無法表現。”這次的回答很簡短,但是正中重要點。這個戲劇也被淘汰。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默然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間的無涯的苦難,在奮鬥中掃除這一切,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死了;睡著了;什麼都完了;要是在這一種睡眠中,我們心頭的創痛,以及其他無數血肉之軀所不能避免的打擊,都可以從此消失,那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結局……”我開始用我從未聽過的深沉音調朗誦,生存,還是毀滅……

幾分鐘沒有聲音。

我驚愕地回過神來。剛才那個朗誦《哈姆雷特》中經典句子的,是我嗎?我一直認為自己隻是擁有無關痛癢的小情感,永遠也不會擁有博大的胸襟去承受世界,但是剛才才發現,我似乎錯了。這句台詞,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俘獲了我的心,使我變成另一個人?

一會兒,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然後逐漸熱鬨了起來。

“真不錯。”小天狼星首先說。

“塞妮婭,我說過你演戲劇可以的。”莉莉由衷地說。

“我同意演《哈姆雷特》。”伊凡諾夫娜•巴索爾地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