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連幾天都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視線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得可怕。莉莉跟我說我的額頭嚇人地燙,可是我用非常奇怪的笑容就這麼把它帶過。
我確實是不清不楚了,我承認。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三強爭霸賽的第二關。
三強爭霸賽的第二關於我是一個無味的遊戲,因為我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沒錯,我和詹姆得了五分,是三組選手中最低的。
當我看見赫薇露出勝利的絢爛笑容時,我的頭還疼得厲害。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
詹姆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卻傻傻地笑了出來。
“嘿,詹姆你知不知道你的頭發真是亂得可以。”
詹姆卻用嚇人的冷峻目光掃了我一樣,把臉彆開,讓夾雜著小雪的風從他臉上赤生生地劃出一道道紅色——
“塞妮婭,我對你很失望。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麼讓人厭惡。”
我聽見這句話卻沒什麼彆的反應。我說了,什麼都無所謂。
我拍掉身上的雪,哼著歌走開。
唯一能夠引起我強烈反應的隻有一個詞——死亡。每次聽到這個詞語,我的感覺都是天邊掀起一陣炸雷,然後轟鳴聲越來越大,直到烏雲壓滿天空壓得我連氣都透不過來。
死亡,那個我聽到在夢中還會瑟瑟發抖的詞語。
我還有一點清醒意識的時候,我會不自覺地搜索某個人的背影,一邊在人群中用目光掃過所有,一邊哽咽著流下了眼淚。
抱著一大疊書準備去上古代魔文課的時候,一個人影立在我前麵。
望下去,他穿著很厚的靴子,棕色的,很華貴的樣子,隻是邊上有些翻起破裂的地方。就從一雙腳上可以看出什麼叫做落寞。
我抬起頭,看見那雙無比熟悉的眼睛。
眼睛裡有很多東西,讓我一下子清醒了,一直掛在嘴邊的傻笑也僵硬直到毫無表情。
“塞妮婭。”
塞妮婭。好親切的聲音啊。
但是那隻是曾經,不是嗎?
“請讓開,布萊克,你擋著我的路了。”我側身從他旁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個人的腳印,在空蕩地回響。
忘記說了,三強爭霸賽的第二關過後,整個霍格沃茨都開始討厭我了。格蘭芬多的學生直接衝上來說我沒有資格參加三強爭霸賽,斯萊特林的學生低聲咒罵,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好些,但也時常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地譏笑。
“你讓全校人鄙視了,對不對?”伊凡諾夫娜的聲音讓人厭惡地響起。我很討厭她的這種說話風格,經常在你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來到你身邊,靠近你的耳朵吐出一堆讓人的心情無論如何也好不起來的話,感覺就像是惡毒的鬼魂糾纏在你耳邊。她的聲音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常常讓人想起象征斯萊特林的毒蛇。
“我知道出賣格蘭芬多的事情是誰乾的,其實整個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都知道。可是我不想說出去,一點也不想。我隻為了我自己,何必乾於我不利的事情呢?”
我沒有理睬她。
即便如此,“塞妮婭追星俱樂部”還是沒有解散。
說真的我已經感到非一般的厭煩,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圍在我身邊的同時也就是在給斯萊特林們一個很好的嘲笑我的機會?
我每天用拳頭一言不發地打著牆,直到打出了鮮血,才滿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