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愣的看向地麵還在滾動的酒瓶,有些茫然,遂站起來四處尋找。
“江鷙可,江鷙可?”
江鷙可本來就穿的單薄,剛剛又被涼風激了一下,身體打了個寒噤,愣是讓她恢複了一絲清醒。
冉池怎麼在她麵前,她又為什麼會來,來乾什麼,於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都會離開她的,她近乎妥協地想著,複垂眼看向自己的衣著,長長的發絲從脖頸垂落,她不禁恥笑自己這一身的狼狽。
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但從小到大養成的修養讓她本能的躲藏自己的不堪,尤其是在冉池的麵前。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在冉池和彆人交談之時跌跌撞撞地走向臥室的方向,她現在隻想快些逃離,不讓冉池看到。
隻是屋內光線昏暗,再加上意識不清醒,她搖搖晃晃地走了沒幾步就因為重心不穩重重跌倒在地上。
纖瘦的手臂磕在地上,撞在生硬的地板上,她不禁凝眉。
“嘶——”
寂靜又昏暗的室內突然傳出輕呼,冉池視線迅速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過去,終於在臥室沒錢看到一團倒在地上的黑影。
“哢嚓——”一道閃電從天上掉落,在天邊炸開的光亮透過窗子照亮整間客廳,冉池得以看清麵前的一幕。
江鷙可跪趴在臥室麵前的地板上,手臂撐在地板上,純白襯衫被弄得皺巴巴,衣袖被隨便卷到手肘,露出雪白的雙臂,她頭低垂著,黑發如墨般傾瀉而下,擋住她的麵貌,冉池看不到她的表情。
“江鷙可!”她快速跑過去
轉瞬之間,房間恢複黑暗,冉池靠近江鷙可,卻聽到她近乎呢喃的低語。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父親母親就不會……都是因為我,都是我活該,我不該出現的……”
冉池腳步頓住,她雙目猝然睜大,江鷙可……這是在說些什麼?
為什麼要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
她鼻子突然酸了:“江鷙可……”
冉池輕輕走過去,不敢驚擾到她,伸手輕撫住她發顫的雙肩,把她從地上攙起來,說:“不是你的問題,你沒有任何錯,不要這麼說自己,摔到哪了,我去開燈。”
“不要開燈。”
不要開燈。
求你了,不要開燈,不要看到我破碎的內心。
嗓音清冷,甚至因為酒水的浸染而顯得有些磁性,冉池卻感受到了她語氣中深深的祈求,心中的某處突然被人狠狠地重擊,冉池心臟猛地一痛。
與此同時,她腦海中的係統也發出了報告。
“叮——檢測到江鷙可黑化值出現波動,目前為‘73’”。
她抬眼看向江鷙可,江鷙可還是低垂著頭,借由長發散落不讓冉池看到自己的麵貌,好像說完那句話後就抽去了她所有的力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冉池扶著她。
因著距離,冉池能聞到空氣中的酒味,她輕聲安慰道:“我們去臥室。”
江鷙可微頓,眼神訝異地看向她,似在震驚她剛剛說出的話。很快,她意識到了自己誤解了她,不自在的挪過去頭,不知是因為喝酒喝的還是什麼,臉上染上了不正常的緋紅。
下一秒,她感到身子一空,整個人被橫抱起。
——冉池把她抱起來了。
她掙紮著,要從冉池身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