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池是被飯香叫醒的,準確的說,是被自己肚子叫醒的。
昨天許是真的太累了,在沙發上睡得沉沉的,完全不知道後半夜發生了什麼。
就這樣一直睡著,直到鼻間縈繞著一陣飯香,未等她的腦子有什麼反應,她的肚子倒先叫了起來,落進她的耳間。
如鴉羽般的眼睫稍稍顫動了幾下,隨後撲閃撲閃的睜開,露出清澈的深栗色眼瞳,還有些蒙。
待看清麵前的天花板不怎麼熟悉的顏色,模糊的意識逐漸回籠,大腦立馬清醒。
差點忘了,她還在江鷙可的家裡。
冉池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沙發上柔軟的坐墊,另一隻手揉著眼睛,慢慢回想著昨天她來到江鷙可家後發生的事。
她記得,昨天把江鷙可放在床上後就出去……,不,沒出去,她好像……
想到了什麼,她的臉驀地紅了,恰逢這時肚子又開始另一輪的饑餓“轟炸”,她這才覺察到剛剛一直侵擾她肚子的“罪魁禍首”——不斷縈繞於鼻間那誘人的香味。
忙搖搖頭,將不正常的畫麵甩了出去,然後起身尋找香味來源。
申語說,這棟房子裡目前隻有江鷙可居住,保姆隻是每周來一次打掃房子,那麼,這傳出的飯香就是……
她這時已走到廚房門口,因著視線,她看到一個修長的背影在裡麵忙碌著,腳步突然頓住了。
感覺到身後的視線,江鷙可轉頭,正巧與偷看她的冉池對視,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禮貌地對冉池一笑。
她穿著平常的家居服,下身是米白的寬鬆的華夫格家居褲,上身也是米白的華夫格V領長袖,隱隱露出她雪白的凹凸分明的鎖骨,像是一汪深泉;衣袖被隨意挽起,細白的手指拿著鍋鏟,頭發因為做飯被隨意挽起,有幾縷發絲脫離發繩的禁錮,垂在耳邊。
整個人顯得慵懶又溫柔,好像昨天的失意和落魄隻是冉池的一場幻覺,這樣的江鷙可她也是第一次見,竟看怔住了。
江鷙可看著冉池呆呆的表情,以為她是還沒睡醒,不由得輕笑,說:“馬上就做好了,你先去等等。”
冉池呆愣愣地點頭回應:“……哦,好。”
她乖巧地坐到椅子上,雙手拖著下巴,半闔上眼,腦中迷迷糊糊的,腦中斷斷續續的思緒逐漸浮現在眼前,拚湊出一個端著盤子的清麗女人。
江鷙可把盤子放在桌上,望向冉池看著自己發呆的表情,還在驚訝她這麼還在困著,於是提醒她道:“還沒睡醒?”
冉池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到,發現自己不小心盯著人家看了許久,尷尬地四處亂看:“啊,這個這個……,我先去洗手。”
說完匆匆逃離桌子,給江鷙可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江鷙可:“……”看來真沒睡醒。
冉池來到擰開水龍頭衝洗著手,視線不經意地掃到了還未清理的櫥櫃上,心中一驚。
櫥櫃上還剩餘一些未收拾的食物,但是整張桌子很是乾淨,完全看不到什麼雜亂的跡象。
這表明廚房要不是很久沒人來過,要不就是——江鷙可很會做飯。
冉池眉毛揚了揚,江鷙可看著清冷不食人間煙火,原來還會做飯。
她抽出紙巾擦乾淨手,走出廚房來到桌前坐下,看清麵前的早飯。
早飯很清淡,江鷙可盛了兩碗小米粥,盤子裡是一份蝦仁蛋餅,切好後擺放盤子上,還冒著熱氣。
江鷙可不是喜歡飯間談話的人,冉池自己一個人也不能自言自語,顯得她很傻,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吃著麵前的東西。
直到冉池快要吃完,江鷙可才緩緩開口:“這兩天時間有什麼安排?”
語氣自然到冉池以為兩人已經這樣相處好久了,整個一老婦老妻的既視感。
她將嘴中的食物咽下,想了想,說:“下午要去參加一個廣告拍攝,明天有一個商務演出,後天就錄製綜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