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朗的手一頓,恨恨的盯著持劍勾唇的沈修言。
沈修言舉起手中的劍,然後鬆開,“當啷”一聲,青曜劍落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脆響。
他慢條斯理的開口:“師兄,你受傷了。”
然後一步一步走近如臨大敵的杜如朗麵前,他本想彎腰卻隨後有些嫌棄的直起身子,仰頭盯著圓月,喟歎道:“今晚是個好時候,正好給師兄送終。”
杜如朗一掌拍向沈修言胸口,沈修言輕鬆接住,他本就比杜如朗修為高深,上次不過是那隻攝魂鈴和那把坑爹的青曜劍,才讓他輸給杜如朗。
甚至有閒心一點一點震斷他的經脈,就像他以前對沈修言做過的那樣,不過讓唐離驚訝的是,杜如朗已經渾身疼的痙攣,跪在地上,雙腿儘廢,卻沒有求饒或是慘叫,而是雙目赤紅的瞪著沈修言。
沈修言收回手,突然覺得沒意思,於是一把抓住杜如朗的衣領,運起靈力禦空而行,很快就消失不見。
很快,地麵猛烈的顫動,一陣陣獸類吼叫的聲音響徹山嶽,連天空盤旋的鷹隼也發出淒厲的鳴泣。
月圓之夜,獸潮要來了。
沈修言也很快回來,隻是沒有杜如朗的身影,唐離沉吟片刻:“你…把他殺了?”
沈修言撿起地上的青曜,隨口答道:“當然沒有。我怎麼會殺他呢,那太蠢了。”
他要杜如朗屍骨無存、死無對證。
他沒有殺人,隻是一個手腳經脈儘斷的廢人不可能在獸潮裡活下來,……不,還是有的。
沈修言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痛快的把杜如朗弄死,畢竟萬一他被人給救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唐離品出了他的未儘之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修言卻不知怎麼生氣了,他冷笑道:“怎麼,覺得我殘忍?可我隻是把他做過的事再做一遍罷了!”
唐離簡直莫名其妙,她咂咂嘴,然後乾巴巴的說了句:“那什麼,存活於世,還是要相信愛與和平的,以後肯定會有人……”來愛你。
唐離還沒說完,鮮血就濺到了她的臉上,沈修言一劍結果了竄出來偷襲的妖獸,晃著鮮血淋漓的屍體,笑得如沐春風:“我當然願意相信愛與和平。”
唐離默默閉嘴,嚶!太凶殘惹!
而迷霧森林的深處,遮天蔽日的陰影下,劇烈的地動後,裂開一道深深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