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茵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流眼淚。
於是,她不在壓抑自己,抱著老媽嚎啕大哭。
她準備了一年的考試,在她狀態最好的時候,因為一些爛人鬨事考不成了,她實在是太痛苦了。
做題時揪斷的頭發,熬夜後留下的黑眼圈,熱搜上大大的“爆”字,一切一切都好像在嘲笑她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朱文茵表麵上好像已經恢複了平靜,每天刷刷題,偶爾還會刷刷視頻,和爸媽也有說有笑的。
但實際上,朱文茵經常晚上出門,穿著黑色的加絨衛衣,帶著黑色的帽子和黑色口罩,哪也不去,就往沒有攝像頭的小巷裡鑽,誰打架她就揍誰,把打架的兩邊都揍趴下了,她就放出自己的小火苗,一邊燒他們的頭發一邊惡狠狠地說道:“有異能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打不過我,你們這些垃圾,有了異能也隻會鬨事的垃圾。”
被打的人身上都沒有大的傷口,唯獨臉被打的青青紫紫,疼得他們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哼哼唧唧地求饒。
但所有躺在地上的人心裡都在罵:這是哪裡來的神經病啊,他們打架關她什麼事。
這種行為也就持續了幾天,沒辦法,朱文茵家在的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四五線城市,地方不大,遊手好閒的人也就是那些人,都被她揍過,哪裡還敢在黑暗的地方聚眾打架啊。
一時之間,青城的治安都好了不少。
這天,朱文茵收到了考試院的短信,考試在一個星期後正常開始,這是開始的前三天,所有參加考試的人都要去指定的醫院檢查,檢查出異能的人要在專門的考場考試。
朱文茵一看,指定的醫院在省會。
異能這東西出現也就半個多月,國家能發明出機器檢測異能者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想要每一個醫院都配一個肯定不可能。
她知道,這是國家能做到的最好的辦法,能杜絕有些大傻子鬨事,也可以避免有些人用異能作弊,現在人們覺醒的異能五花八門,說不定就有透視呢。
可她現在已經心力交瘁,對考試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閨女,不吃飯看什麼手機啊。”
王誌強用筷子敲了敲朱文茵的碗,“快吃飯,你媽今天專門給你做的臭豆腐煮魚,放了很多小米辣和水香菜,可香了。”
朱文茵夾了一塊臭豆腐,豆腐裡的每一個氣孔裡都是湯汁,在她嘴裡爆開,辛辣濃厚的魚湯和著豆腐一起進入到胃裡。
朱文茵的味覺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這時,朱巧慧突然歎了口氣,無不感慨地說道:“西街那邊的店鋪有人退租了,就是專門賣臭豆腐煮魚的那家,他家不是做夜宵的嘛,味道好,食材新鮮,我以前還帶著你們去吃過。”
“啊,”王誌強有些吃驚,“他家生意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嘛,怎麼突然退租了?家裡出事了嗎?還是店裡生意不景氣啊。”
“唉,都不是。這不是異能鬨的嘛,外麵太亂了,尤其是那些做燒烤,做夜宵的店,總是有人喝酒鬨事。以前店裡請幾個年輕人,還壓得下來,鬨事不會鬨得很大。現在不得了,有了異能都以為自己是老大,衝得很,前幾天在那家店裡有客人打架,不知道誰用啤酒把一個小夥子開瓢了,直接把人送到醫院去了,血灑了一地。本來現在敢晚上外出吃飯的人就少,這麼一鬨老板這生意是徹底做不下去了,可能還會被訛上一筆錢。”
朱文茵聽了,心裡更是滋味難辨:這異能,真是害人。
時間來到了朱文茵到省會做檢查的這天,官方指定醫院被擠得滿滿當當,到處都是拿著身份證的年輕人,神情焦急,身材消瘦。
朱文茵一看到這個人擠人的場景就感到頭疼,馬上轉身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自己早就訂好的酒店休息。
反正有三天的檢查時間,她明天去說不定人還少點。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做完檢查了,朱文茵又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本來應該平安無事的路途,因為一個大傻子的存在馬上變得鬨心起來。
高鐵上有個喝醉酒的人,看著二十幾歲的樣子,坐在座位上公放視頻,他的鄰座讓他戴耳機他不戴,兩個大男人吵嚷起來。
兩人吵著吵著就吵出了火氣,站起來開始打架,把乘警都驚動了。
若是以往,兩個人說不定就被製止了。
但這兩個人好像都覺醒了力量異能,力氣大的驚人,乘警根本就製不住兩個人,還被踹了一腳。
本想在座位上裝死的朱文茵看到倒在一邊的乘警,騰地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一人給了一腳,用了大力氣的腳狠狠踹在了他們的膝蓋上,直接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都踹倒了。
乘警趕緊拿出手銬,把試圖站起來反擊的兩人都拷了起來。
這時,其他的乘警也都趕了過來,把人都押到了乘務員的休息處,避免他們嘴裡的汙言穢語打攪到其他乘客。
被幫忙的乘警趕緊向朱文茵道謝:“太謝謝你了。”
朱文茵擺手:“不客氣。”
說完朱文茵打量了乘警一圈,乘警的年紀不大,看上去和她同齡,也在覺醒異能的年齡段裡,為什麼會製不住兩個沒經過專門的訓練的普通人呢。
乘警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隻得苦笑道:“國家公職人員在工作崗位上不能隨意使用異能,會傷害到普通群眾。”
朱文茵再次深深歎氣,坐回座位上繼續做她的自閉鴕鳥。
她隱約察覺自己好像不太適合考公,又不太想放棄自己準備了好久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