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到他不會回答,走到他身前拽住他的衣領,於是那道凶殘傷疤露出更多,深褐色,在宋恪白皙的胸膛上那麼明顯。
看了一眼,我抬起頭:“哥拋棄他怎麼樣?”
他不為所動。
“求求你了,哥,讓他離你遠點。我真的太嫉妒了,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很嫉妒,他憑什麼能待在哥的身邊。”
我的語氣裡有哀求,但這些宋恪可能都看不見,我的哀求無法觸動他,他不在乎我的想法,不在乎我的情緒,所以他對我呈現出來的隻有漠然。
“答應我吧,拜托了好嗎,哥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如果宋恪答應我,我就停止一切,如果他答應……
“不,”他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我:“秦遙,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要乾涉我的生活。”
多可笑啊,在曾經那幾年裡,他幾乎成了我生活的唯一,可是現在他對我說,不要乾涉他的生活。他怎麼能將我拋棄的這麼徹底,哥是遠比我還殘忍的人。
見這招不起作用,我緩緩收回手,也收起可憐模樣。
“好吧,”我平靜地問:“哥是喜歡他嗎?”
宋恪根本不會回答我這種無聊的問題,他隻會覺得浪費時間。
“好吧好吧,那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我有些無奈:“一定要讓他待在你的身邊嗎?”
宋恪看著我:“秦遙,你的腦子裡隻有這些嗎?”
“我的腦子裡隻有哥啊。”
宋恪的聲音開始變得嚴肅:“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你不會如願的。”
這是警告,雖然我一再挑釁宋恪,但是他很少給我警告,唯一能想出的理由是,方祁和他之前的那些朋友,確實完全不一樣。他的存在是特殊的,或許哥真的很喜歡他這個人。這個假設讓我心生不爽。
“好吧好吧。”
我嘴上答應著,心裡卻盤算著要怎麼給他來一個大驚喜。我已經太久沒玩這一套了,宋恪可能已經忘了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他,勝利地留在他身邊的隻能是我。
若非必要,我不想傷害到他。
可他拒絕了我的提議。
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是他拒絕了。我隻能繼續本來的打算,這不能怪我。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看起來他並不打算留我,我貼心自覺地道了彆。等出了小區才發現還沒有吃沙拉,冷風一吹,肚子真的開始餓了。
現在11點多了,這片高檔住宅區沒什麼人,空蕩蕩的街隻有我一個人在走,打了個電話給莊子周,莊子周那邊音樂聲音很大,歌舞升平的,終於讓我覺得有了一絲暖意。
“阿遙,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莊子周的聲音驚喜。
“你在哪裡?”
“在utopia,你要過來嗎。”
utopia是家會員製club,莊子周前幾年練手開的,沒想到開得不錯,存活至今,還成了他的老巢。
“嗯,我現在過去,點點吃的,我好餓,到那兒就要吃東西。”
莊子周的聲音妄圖蓋過音樂,震得我耳朵發麻:“你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東西,頂餓就行。”
掛了電話,我打了一輛車。utopia離CM酒店不遠,吃完東西正好走路消食回酒店。
“阿遙!”莊子周早早在club門口候著我,站在夜風中跟個門童似的,他還穿了個騷包的紅襯衫,更像門童了。
“呦,莊大少,人比花嬌啊。”
莊子周憨憨一笑,領我去了卡座。他今天沒在包廂,整個環境非常吵鬨,卡座上的人就喬蔚和梁子仁我是認識的,其他都不熟。他幾乎是喊著和那些不知道是誰的人介紹我:“秦遙,我哥們兒,最鐵的哥們兒。”
那些人衝我笑笑,音樂太響,估計他們也沒聽到莊子周說什麼,我也就衝著他們點頭笑笑,掃到幾個臉熟的,好像以前在玫瑰莊園的時候見過,估計又是哪個家族的三代四代。
莊子周點了滿茶幾的吃的,從咖喱飯到餐後水果飲料一應俱全,我一心撲在吃的上,喬蔚坐過來:“阿遙,怎麼最近都沒看到你來玩?”
我邊吃邊說:“有點事情來著,抽不開身。”
喬蔚看著我笑:“你這吃相夠可以的,餓三天了吧。”
他抽了張紙巾想擦我的嘴,手還沒落下就被莊子周擠開。莊子周給我遞過來杯五彩斑斕的飲料:“你嘗嘗,這周新推出的,可好喝了。”
我吃得正噎,順手接過就大口喝起來。
草草吃完一頓飯,已經一點了,想到明天還要打工,我就和莊子周說先回去了。莊子周惡狠狠擰了一下我的臉:“你是把我這當飯點了是吧?”
“那哪兒能啊,這不好久不見你了,特意來看看你麼。”
莊子周知道我這是揶揄,低頭笑了下,擺擺手:“算了,要走快走。”
我往門口走,臨出門前又覺得飲料喝得太多,折返去了趟衛生間放水。
還沒進衛生間的門,就聽見裡麵講話的聲音。
“莊子周帶的那個小白臉是誰啊?”
“剛走的那個秦遙?”
一聲嗤笑:“他媽前夫是宋恪的爸。”
“啊,就是宋恪之前那個便宜弟弟?”
“什麼便宜弟弟啊,早沒關係了。他媽和宋恪爸幾年前就離了,離了之後轉頭嫁去許家做了少奶奶,結了三次婚,還嫁得都那麼風光,挺有手段的。”
“三個爸爸,真牛逼,不是有那個說法嗎,三姓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