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喬蔚刷著手機,時不時瞥我和莊子周一眼。我低頭把纏在手上的項鏈一圈一圈繞開,項鏈上沾了血,銀製的十字架有一塊紅黑斑駁,我拿紙巾一道一道的擦,擦乾淨重新掛在脖子上。
“行了行了,彆在這大眼瞪小眼了。”莊子周走到我身邊:“阿遙,我送你回去。”
喬蔚看我們也沒什麼事,梁子仁那邊女朋友催的又急,乾脆就散場。
臨走喬蔚看了我一眼:“到酒店發條信息。”
莊子周說:“有我送他,喬子你擔心啥呢。”
喬蔚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說話。
坐莊子周車裡,看著窗外。樹葉一排排而過,商業區依舊燈紅酒綠,從不同的夜店裡走出打扮靚麗的聲色男女,他們說著笑著,咬耳朵一樣的交談,亦或是醉得不省人事,抱著棵天選之樹大吐特吐。
我看著這些人:“你說他們去哪兒呢。”
莊子周匆匆看了一眼:“不知道,這麼晚了,應該回家了吧。”
“停車停車!”我用腳踢他,像個酒氣上頭的醉鬼。
莊子周把車停在路邊,側目看我:“乾嘛,不回酒店啊?”
“不想回去。”
“那去哪兒啊?”
“不知道,”我脫掉鞋子,把腳放在座椅上,頭靠在膝蓋上:“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兒,先在這裡坐坐。”
莊子周一時沉默,他看著我。車裡沒有開燈,但路燈足夠明亮,我把頭埋在膝蓋裡悶聲說:“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打架?”
“挺兄弟要什麼原因啊。而且我了解你,肯定是他們先犯的渾。”
莊子周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讓我很受用,我悶聲笑起來:“擱古代你就是個容易被近臣蒙蔽的昏君。”
“那可不行,”他滿不在乎笑起來:“我得做個被美色蒙蔽的昏君。”
“你到底要去哪兒啊,我陪你在這坐一晚上也行,但你行麼,明天沒有事了?終於想開要試試逃課了?”
“不逃課,絕不逃課。”我說:“你彆催我,讓我安靜一會。”
白薇住在許家,此時應該正睡得香甜。秦霽遠在北歐,不知遊曆到了哪一個國家。小麗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聯係過了,很多很多年,她大概早就忘了我。
其實我還是沒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