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挺喜歡方祁的,方祁這個人,要彆人不喜歡他可能也很難。
十點鐘莊子周又來接我的時候說今晚有個局,基本上都是些老朋友,一起去玩。
看到方祁也在,他大大咧咧地說:“方祁哥待會兒沒事吧,要不也一起來玩,都是些我和秦遙的老朋友,沒什麼外人。”
方祁看了我一眼,說好。
我沒想到他會答應。
他應該不是那種愛玩的性格,雖然有時候不經意會流露出一些野性,但接觸下來又覺得是挺正經的一個人,估計看不慣莊子周那些花裡胡哨的玩法。
反正對我沒什麼壞處,我沒說話,方祁關了店,和我們一起出門。莊子周搶著給我拎包,我看了方祁一眼,他神色淡淡的,沒有看莊子周和我打鬨。
沒搶過莊子周,我的包落到了他的手裡。
到了車邊,方祁上了後座,我正猶豫著要坐哪兒,莊子周從駕駛位傾過身,一把推開副駕的門:“傻站著乾什麼呢,還不快上車。”
看了後座一眼,我衝著莊子周笑了下:“我和方祁哥一起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莊子周的表情一瞬間有點僵,我遲疑了下,再看他的時候,他隻是笑罵了一句:“真喜新厭舊。”
到的時候,club裡已經很熱鬨了,這次總算沒定在大廳卡座,包廂裡不會和樓下一樣烏煙瘴氣。有人在拚酒,見到我們三人進來停下來。
“阿遙來了,過來喝酒。”
我拉著方祁坐了過去,給喬蔚介紹:“這是方祁,我學校的師哥。”
喬蔚他們笑起來,給我和方祁遞了酒:“師哥好。”
兩杯乾馬天尼。
我笑起來:“上來就玩這麼大的?”
“有人玩得更大。”梁子仁笑著往左邊看了一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莊子周已經在被灌酒了,周圍一片起哄的聲音,他倒是很受用。
“你讓他們悠著點,莊大少醉了又到處親人。”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想看他那副德行。”
喬蔚笑得壞壞的,對方祁說:“師哥不知道,莊子周這小子醉了就親人,今天讓你感受一下他有多瘋。”
我觀察著方祁,如果他臉上露出反感我就帶他走,但看起來還好,方祁隻是衝著喬蔚笑了下:“看不出來,他平時看著挺老實的。”
喬蔚笑:“可不是麼,平時一副陽光處/男的樣子,喝醉了就發癲。”
梁子仁大笑起來:“拿我們練手呢這是,以後和女朋友不愁不會親。”
場子逐漸變熱,喬蔚他們說話越來越放開,我看了看方祁,他忽然轉頭望著我,一雙眼眸看不到底:“你也被他親過嗎?”
梁子仁笑得肆無忌憚:“你這話問的,隻要阿遙在場,他就是被親得最多的那個。”
我的臉開始發熱:“那什麼,你們嘲笑莊子周把我扯進來乾什麼,你們一個個誰沒被他親過啊。”
喬蔚探頭過來:“待會兒莊大少醉了我們就把他綁起來怎麼樣。”
“好主意,我同意,順便拿創口貼把他嘴封上。”
方祁低頭喝了一口酒,我趁著場子熱裝作不經意地樣子把手搭在他腿上,他身上發著熱氣,但從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喜歡嗎?”
方祁側目看我。
“我是說酒。”
故技重施,方祁隻是簡短地笑了下,推著茶幾上的酒杯靠到我的酒杯旁邊:“乾馬天尼,挺好的,就是度數高,不敢喝太猛。”
“看不出來你挺會的。”
他垂眸笑了笑:“以前在酒吧打過工,懂一點。”
我沒有了解他的意向,沒往下問。壓在他腿上的手微微用力。
他的唇上沾了酒亮晶晶的,看起來很好親,正當我盯著他看得有點迷糊的時候,喬蔚他們叫的鋼管舞女郎走了進來,音樂喧鬨,女孩們擺動腰肢。
梁子仁向後一倒,避開直視的目光,哀嚎道:“哎呀誰叫的人啊,這不害我呢嘛,要是給我女朋友知道我就完了。”
我和方祁相視一笑。
莊子周忽然擠過來:“我們阿遙跳得才好看,是不是阿遙?”
梁子仁在一旁起哄:“阿遙來一個啊。”
我斜他:“你不怕你女朋友了?”
梁子仁賤兮兮地笑:“跳舞的是你當然就不怕了,知妍知道我們友情很純潔。”
喬蔚也隻是在一旁笑,不幫我解圍。方祁喝了口酒,問我:“你會跳鋼管舞?”
還沒說話,梁子仁就替我搶答:“會啊,怎麼不會,阿遙當年也是夜場紅人,玩起來比誰都會。”
方祁就不說話了。
要讓梁子仁再說下去,老底都要被他揭了。我站起身:“不就是跳一個嘛,至於你們費這麼些口舌。”
莊子周打了個響指:“瑤瑤,給我們阿遙讓個位。”
叫瑤瑤的舞女從鋼管上滑下來,看了一圈,順著我的空位置借勢坐到了方祁身邊,烈焰紅唇貼在方祁耳邊笑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方祁抬眸看我,就像那個下雨天他忽然跑進來,渾身濕透,隻有那雙黑色瞳仁盯住我,像躲不開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