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修文 11修文(1 / 2)

他的第二人格 淮揚菜 5121 字 9個月前

從櫃子裡拿出毯子蓋在方祁身上,他猛然睜開眼睛,深邃地望向我。

很容易入睡,也很容易清醒,所以我才覺得這個人野獸一樣的機敏。

“就在這裡睡吧,方祁哥,這麼晚了。”

他沒說話,目光下移,盯住了我遍布傷口的唇,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我的唇,方祁的手指溫熱,避開了所有的傷口,我一點都不覺得疼。

他的眼睛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暗下來,沙漏一般漸漸空洞。

預判了他要做什麼,我連忙抓住他想要縮回的手,手指離開的動作停止了,我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指尖,輕輕笑起來。

隻有一圈小夜燈亮著,靜謐平和,毛絨絨的毯子觸感格外舒服。我跪坐於地上看著方祁的眼睛,透過黑色寶石般的瞳孔看見了他胸口禁錮的那頭野獸,安安靜靜,悄無聲息,蟄伏在表象之下。

“留在這裡睡吧,很晚了。”

他輕笑了一下:“秦遙,你是想讓我和你滾上一張床嗎?”

我的臉漲得很紅:“沒這個意思,就是單純的睡覺,你想睡沙發還是床都可以,我不打擾你。”

方祁支起身體:“不,我該回去了。”

為什麼總是這樣,他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麼總要拒絕我。

今天心情本來就差,看著他堅定的麵容,我漸漸收起乖巧模樣,神情冷漠地看著他:“好吧,隨你,你想做什麼都隨你。我明天可能需要請一下假,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可以嗎?”

聽出我的不高興,他仍舊沒有多說什麼,點了下頭:“我理解。”

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走出去,關上門,毫不猶豫。

我咬著牙把一個靠枕扔了過去,靠枕砸在了門上,軟綿綿的,沒有殺傷力。

軟硬不吃,這個脾氣和現在的宋恪簡直一模一樣,怪不得能成朋友。

我恨得牙癢。

*

不隻請了一天的假,而是幾乎一周都沒去,我和莊子周打了電話,讓他這段時間都不用來接我了。

周末的時候接到了梁子仁的消息,他約我出去玩,我問莊子周他們去不去。

梁子仁的聲音聽起來很悶:“哎呀,他們說有事,就咱兩個去。這不楓葉紅了嗎,去山裡看看楓葉多陶冶情操啊,咱不和他們兩個大老粗玩。”

最近的生活確實沉悶,我想了想說:“行。”

梁子仁說:“我一小時後來接你。”

“這麼急?”

“簡單收拾兩件衣服就得了,反正就去周末兩天。”

說的也有道理,我就帶了兩天的換洗衣物。

一個小時後我上了梁子仁的車,他帶著個墨鏡在那兒裝深沉,見我上來擠出一個笑。

“梁子,怎麼出遊笑得這麼勉強?你要是不想和我去就直說。”我揶揄著。

他乾笑了一下:“公司裡有點事,剛才想事情來著。”

拍拍他的肩,我寬慰他:“錢是賺不完的,既然出來玩了,就彆想了。”

“嗯。”

梁子仁平時是個話嘮,但這一路上他確實沒說什麼話,隻顧著開車,看起來心事很重。我想他還在擔心公司,也就自覺的沒多話。說白了,我天天和他們混在一起,但其實和他們也不太一樣,他們個個都是有家產要繼承的人,我白丁一個,身上沒什麼重擔,但也不能在這些方麵給他們什麼幫助。

如果莊子周在就好了,也許還能開導他幾句。

梁子仁開車進了五慈山,沿著盤山公路一直往上開,空氣越來越清新,楓葉林步入視野之中,漫山遍野層次分明的紅。我指了幾處楓葉給梁子仁看,可惜他興致缺缺。

在心裡歎了口氣,我有點後悔跟他來郊遊了,如果他一直是這樣,大概這兩天也沒有辦法玩得儘興,還不如不來。

一直開到半山腰的位置,他開進了一處古堡建築,古堡光外牆就幾米高,長得跟歐洲中世紀童話裡的建築似的,我好像在哪個圖畫冊裡看過,但沒看到什麼指示牌和名字。

“這是酒店?”

梁子仁搖頭:“不是,是一處私人住宅,朋友家的,借過來住兩天。”

“哦。”

我沒懷疑什麼,這些人家裡這邊一套度假彆墅那邊一套風景房,互相借來借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今天能借來個城堡也不稀奇。

走進大廳,梁子仁還戴著墨鏡。

我拿胳膊肘捅了捅他:“梁子,今天偶像包袱怎麼這麼重啊?平常也不這樣啊?”

他頓了頓,才把眼鏡摘下來,眼尾是一塊重重的淤青。

“怎麼回事?”我意識到他發生了什麼事,皺了皺眉頭:“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哥幾個說,不能自己吃啞巴虧。”

梁子仁頓了下,看著我,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張了張嘴,好像想說點什麼。可是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女人。

“是之前說過的梁先生和秦先生吧,你們跟我來,已經準備好午飯了。”

被這一打岔,梁子仁忽然就沒了話。

我和女人道了謝,又問怎麼稱呼,女人說自己叫徐冰,是負責看管這個房子的管家,除了她之外,房子裡還有一個園丁,兩個家政人員,兩名廚師。但因為今天是周末,除了一名廚師之外,其他人都放假了,所以才會這麼冷清。

和徐冰聊了一會兒,了解到五慈山上哪邊觀賞楓葉最好之後,我想起來剛才梁子仁好像還有沒說的話,問他:“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徐冰和我同時看向梁子仁。

梁子仁看了一眼徐冰,又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沒什麼,就公司裡的一些事。”

見他不想說,我也就不再多問。

午飯的桌子是能坐下50幾個人的長桌,跟玫瑰莊園一樣誇張。但明明隻有我們三個人吃飯,連那個唯一留在古堡裡的廚師我都沒見到。

“這個古堡有名字嗎?”在飯桌上我問徐冰。

“有,叫鎖心堡。”

我隱隱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可能這個建築比較有名氣,也許在網上哪裡看見過。

衝著徐冰笑了下,徐冰拎起一壺茶水給我倒上:“秦先生試一試這個,是用山裡麵的天然泉水泡的,很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