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冷冷說:“要不是有人求我,我才不會管這種閒事。”
“誰求的你?”安程的聲音饒有興致,好像心裡在打算著什麼。
宋恪沒回答。
“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我把東區那片馬場送給你,今天的事情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怎麼來的怎麼離開。反正,”安程頓了頓:“你和他又沒什麼關係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什麼叫我和宋恪沒有關係了?我和他明明還存在著我單方麵的糾纏關係,單箭頭的關係也叫關係好吧。
在床上虛弱地叫了一聲,如果不是手被綁著的話,我甚至還想舉一下手:“你們在做一些奇奇怪怪交易的時候能不能背著我,當著我的麵這麼討論真的好嗎?”
沒有人回答我的話,他們共同選擇了忽視我。
宋恪沉聲說:“借個道。”
話音剛落,房間裡瞬間就湧進許多人,安程似乎被氣笑了,在眾多人的呼吸中,我能輕易的分辨出他不悅的嗤笑,就好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
“宋恪,你知不知道你帶槍闖進安家老宅會有什麼後果。你父親尚且要給這個地方幾分薄麵,你膽子可真大。”
宋恪倒是沒有被他唬住:“安叔叔要是知道你用老宅做這種事情一定會很失望。”
安、宋兩家是世交,宋恪和安程從小一起長大,現在弄成這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我確實是有些責任,我覺得我有必要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
“你們彆吵了……”
“閉嘴。”兩人同時對我說。
有人解開了綁住我手腳的繩子,但在我伸手想要摘去眼前黑布的時候,我落入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一隻手將我的雙手手腕控製住,讓我無法摘下眼睛上的東西。
英雄救美,好妙的劇情啊!
“哥,我手腳發軟。”
我順勢縮在他的懷中,把下唇咬的出血做虛弱狀。正想著要不要擠出兩行晶瑩的淚水時,一件柔軟的衣服蓋在了我的上半身。
如果說麵對安程的時候我會擔心他做出點什麼事情來,那麼麵對宋恪的時候,我比較擔心他不做出點什麼事情來。
努力在他懷裡拱了拱,沒能把衣服拱掉,還換來宋恪一句:“彆亂動了。”
他在走動,穿過長廊走下樓梯坐進了車裡,我連忙急著說:“梁子……”
“他沒事,他女朋友也找到了。”
此時離我被帶到這個鬼地方也不過就四五個小時,宋恪竟然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
“我想……把這個擋眼睛的東西拿掉。”
“嗯。”
他鬆開了手。
我剛把布扯掉,一件T恤就蒙頭扔了過來:“把這個穿上。”
“其實我不穿也行。”
“穿上。”
宋恪正襟危坐在我的身邊,完全沒有任何要看我的意思,我把衣服穿好,不安分地向他那邊湊過去:“哥,你這型號是不是買小了,還是我最近長胖了?”
他終於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非常快的一眼,然後就又看向窗外。司機從後視鏡偷偷朝著我們看,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默默的升起了擋板。
窗外是飛速劃過的楓樹林,快速的行駛使他們變成了團團色塊,燃起火焰一般。萬萬沒想到我還能有和宋恪一起賞楓葉的時候。
“梁子說這裡景色特彆好,要不我們去山上轉幾圈再走。”
宋恪轉過頭,沉默的盯著我看,片刻之後他冷笑了一聲:“秦遙,你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沒腦子。”
“我這不是太久沒見你了,一時激動。”
他下意識彎了下唇,看起來像是在笑,但很快我意識到了這是嘲笑,他扔了一包紙巾過來,正好砸在我的手裡。
“擦一擦,臉上都是顏色。”
一邊擦臉,我一邊和他沒話找話,宋恪真的很難聊,無論我怎麼挑起話題都能石沉大海,我說的口乾舌燥但還沒有打算放棄,車突然來了一個急刹,我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少爺。”司機把擋板降下,回頭看宋恪,一臉的為難樣子:“是先生。”
我在玫瑰莊園浸/淫多年,已經把他們這些尊稱摸得熟透了,叫“少爺”就是在叫宋恪,叫“先生”就是在叫宋宣成。
我笑眯眯:“這不是我二號爸爸嗎,我下去跟他打個招呼。”
宋恪按住了躁動的我,一汪如水的眼眸深不見底:“老實呆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