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哥,”我壞心思地問:“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要我進去幫你嗎?”
我越說越想笑,想著方祁現在肯定無暇顧及我,我變本加厲,說了一大堆沒營養的話。
毫無征兆地,房門突然打開,嚇了我一跳,但沒有全開。方祁隻露出小半個身體,剩餘的部分隱藏在門板之後。
“秦遙,再說廢話,你就進來幫我解決。”他沒有一個多餘的字,表情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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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我當然不可能真的幫方祁解決。不到八點,我已經坐到了宋恪公寓的沙發上,麵前還有一杯熱茶。
我感到無比滿足,像現在這樣和宋恪和和氣氣地麵對麵坐著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更不用說還有熱茶招待。
“你找我啊,哥。”我彎著嘴巴笑。
宋恪坐在對麵,穿著純色圓領羊絨衫,麵容白皙,還是那副精英人士派頭。
“是你找我,”他糾正我的話:“我看見你給我發的消息了,當時我正在忙,等我到涼亭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
宋恪的雙手交叉,語氣是那種“終於有點時間所以找個人消遣消遣”的意思,雖然不明顯。
我“哦”了一聲。
“趙珂樊的事情是你做的嗎,哥。”我單刀直入。
宋恪笑了起來:“你是指什麼?”
“他被人弄進局子了。”
宋恪仍舊是微笑:“當然不是我,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也許是因為我。”
宋恪嘲弄地看了我一眼,不言不語中就讓我理解他的言下之意。
“不是你嗎,那算了。”我失望透頂,不想被他看出我的虛勢,強撐著笑,走到他麵前。
“我把沐浴露換了,就在昨天晚上。比起之前用的,這個味道好像更不錯。”
宋恪漠然注視我。
我乾笑了兩聲:“怎麼了,哥,你不喜歡嗎?”
宋恪站起身,隱隱有要送客的意思,也可以理解成一種對我這種闖入他生活中的人的驅趕。
我僵持在他身前,一動不動。
“秦遙,”他給我下了最終判定:“你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廉價香皂了,聞起來很劣質。你現在,什麼都不挑了嗎。”
我想笑,想捂著肚子大笑,不過那樣可能會嚇到宋恪。
我看著他平靜麵孔,看不出一點在乎,心理防線如海水決堤,開始崩塌。
“劣質嗎?”我轉動了一下眼珠,死氣沉沉地說:“你和方祁貼在一起的時候,我沒看出來你覺得劣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