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孤身赴命 今日的蓬萊門下起伏著不……(1 / 2)

裴邑心情有些微妙,她自從來了江城還沒遇到幾件好事,裴邑知道自己運氣向來不好,卻也沒想到能一直不順心。

奉師門任務來找人,可這段日子不論是自己來來回回地找還是派人出去找,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消息,硬生生從冬日蹉跎到初春,讓人心浮氣躁。

這也罷了,她尚且能調整心態。就在剛才,她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的荷包還被偷了,裴邑深呼吸了幾口氣,春寒之氣猛灌入肺,腦子清醒不少,心裡是氣不打一處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就敢搶東西了。

天寒風涼,原本裴邑路上走的急,肚子裡又空空的,街上碰巧有一個賣米糕的小攤,沁涼入骨的天氣裡唯獨這小攤熱氣氤氳,香味撲鼻。裴邑摸了摸荷包,邁著腿直勾勾的往那邊去,她隻顧盯著攤位,沒想到會有人膽子大到當街搶東西。

一個蓬頭垢麵的小乞丐橫衝過來,他快速地奔向裴邑,在即將相撞時,不等裴邑反應過來,手伸向她腰間的袋子一勾便得手了。

她喊他站住也是徒勞無功。

大意失荊州這句話果真,誠不欺人。雖說錢並不多,可那個荷包是師姐送她的,意義不凡,她必須要找回來。

這下除了要找人,她又多了一件事要做了。裴邑又猛吸了一口涼氣,拔腿就追。

江城繁華熱鬨,攤販酒肆鋪滿了鬨市長街。如今雪已經化儘,正是春日好風光,枝頭新芽略略出頭。大概是因為化雪的緣故,石板鋪陳的路麵濕漉漉的,踩上去有些滑,裴邑的綠羅裙有些長,一部分衣角也被染濕。

裴邑初來江城時,覺得一切都新鮮,城南城北的轉悠,一是找人,二是玩,時間過的倒也鬆快。可再過了十幾日,基本熟悉地形了,人卻連個影子都沒看見。裴邑有些喪氣,現在這樣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實在是累人。

師父預言中那個能覆滅蓬萊的人,此時他還隻是個在人間悄然的少年。她知道那人此刻身處江城一帶,手掌虎口處有顆紅痣,這還是師父透過回天鏡隱約見到那人伸出手接過了什麼東西才看見的。雖然沒有彆的信息,但憑借這個標識找起來倒也方便些。

她初來江城的這些日子忙著尋人,已經快變成人口相傳的女瘋子了。無他,蓋是因為裴邑總愛盯著彆人手掌看。她有時候想,若是自己有什麼尋人的法器或是會點這樣的法術也比在大街上盲目找人的好。隻可惜自從裴邑變成凡人後,身上靈力已是少的可憐。

她隻要保此人遠離修界的孽障因果,以凡胎□□過完一輩子,那天命推演中蓬萊數百年後會出現的劫難便能消散,師門將會無恙。

江城偌大,裴邑找起來才知道這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困難。她會一點推演之術,隻可惜脫離了仙身,她是實力也已經不足先前的十分之一。尚存的實力不足以支撐裴邑窺探天命。無論她怎樣推演占卜,除了知道此人尚在江城一帶,其餘的再無所知。

她也不好逢人就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少年,手掌虎口帶了顆紅痣?”恐怕是人還沒有找到,她就變成大家口口相傳的瘋子了。估計結果不是被趕出江城就是被官府帶走。

裴邑跑過了第一條街時,被身後的一個老板喊住,他好言相勸道:“姑娘是外地人吧?你要是想追上去可得廢一番功夫,這些小叫花子藏的深,街頭巷尾的遊走,就是本地人也找不準。還是快些報官來的快些。”

裴邑眼睛轉了轉,衝老板笑了笑,“無礙,我跑的快些就是。”說完她轉身便跑了。

老板搖搖頭,隨她去了。

那荷包上有裴邑殘留下的一點點靈力,憑借著那點靈力足夠她摸到地方了。裴邑快步拐進了一條暗巷,隨手掐了個訣,手一揮,便看見空中漂浮著絲絲透明的細線向著遠處延展。

小乞丐回了破廟,將荷包拋到空中再接住,又得意地吹了聲口哨,所有孩子都朝他看過來,“小爺我今個遇到了傻子,哈哈,我搶她也不知道追我。”

其他人不關心這些,他們眼睛都緊緊盯著被拋起又被接住的荷包,都很想知道這裡麵到底有多少銀子,夠花銷幾天。

小乞丐還在吹噓,其中一個孩子忍不住了,李壯林開口說:“大石,你快點看看有多少錢。”

“我知道,你急什麼?”大石不以為然,他再一次接住荷包,眼角餘光卻看向了角落裡的影子,早在他加入這個小團夥之前,此人就混跡在這附近,不聲不響的,招人討厭。他收回目光,低下頭正要打開荷包時,角落裡的影子動了起來。

在其他孩子的眼睛裡,他更像是飄過來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他的手徑直抓向荷包,即將得手的時候,被首先反應過來的李壯林一把從後麵勒住腰身,大石則快速後退幾步,抓緊了荷包。

他惱怒地說:“付灼懷!你乾什麼?”

李壯林此時也困不住付灼懷了,他的腰腹被付灼懷的手肘撞的生疼,疼的他反射性的放開手臂了。他人如其名,身形高大胖壯,是孩子裡最有力量的,可此時瘦削的付灼懷爆發後竟然比他力氣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