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顧苒想過去,卻被寧憫抓住。
何順抬頭也看見顧苒,他的聲音比較平靜,“小苒,你怎麼打扮成這樣?還有,”他看向顧苒身邊的寧憫,“他是誰?”
他的話問完,滿臉淚痕的吳優也看過來,隻是他的嘴被堵住了,還有任小伍。
“他......”
“我是她夫君。”顧苒還未開口就被寧憫搶先一步。
四人聽後,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就連哭的最厲害的唐詩詩都停下來,睜大著雙眼問她,“詩詩你什麼時候嫁人了?”
“我...我...”顧苒不知道要怎麼說,如果她否定的話,不知道他會對唐詩詩他們做什麼。
可是寧憫似乎不給她思考的時間,他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我什麼?”
顧苒感覺到什麼不對,還未等她說話,麵前的一個鬼兵手起刀落將任小伍一刀穿心。
“小伍!”顧苒大喊道,死命去掙脫,可被抓著越來越緊。寧憫看著地上的血,表情很厭惡地往後推了推,順帶著也把顧苒拉遠了。
唐詩詩第一次見這麼血腥的殺人場麵,她臉上的驚恐還未散去,又一個鬼兵把架在吳優脖子上刀一劃,鮮血瞬間噴濺,落到唐詩詩和何順的臉上。唐詩詩本就被嚇得不敢說話,這下瞬間就驚住了,不敢動,也不敢說了。何順感覺到臉上的溫熱,終於從兩次的殺人行動裡回過神,“殺人了...殺人了...”
“住手,你住手!”顧苒驚慌的看向他,大喊道。
寧憫歪歪頭,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殺了兩個人,他眨了眨眼,“要我住手嗎?”
顧苒看著他,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淡淡地注視著自己,然後問:“你同意做我的王妃了?”
顧苒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咬牙切齒道:“是.....”
寧憫一聽,眉間的冷鬱之氣化為柔情。他微微抬眼,把刀架在唐詩詩和何順脖子上的鬼兵收回手,退至一旁。他們的神色冷漠,方才殺人的時候他們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一個執行的機器。
顧苒看見他們鬆開了刀,稍微緩了口氣。
寧憫彎彎眼睛,抓著顧苒右手的力道鬆了些,“那我們回去吧。”
“把他們放了。”顧苒說道。
寧憫停下來,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又瞥了眼唐詩詩,“放了他們。”
一聲令下,一位鬼兵將唐詩詩和何順鬆綁。
寧憫不想她繼續看著,直接把她拉了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你若是再看他們一眼,我就把他們殺了。”
他的語氣平淡,絲毫不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對。顧苒心裡冷哼一聲,他若不是殘忍的性子,不然怎麼會墮落為鬼呢。太奶奶告訴她,人死後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若是為人之時,做的善事多了,你就會去天堂,享受福運。若是做的惡事多了,你就會落入地獄,遭受痛苦。
顧苒沒有理會他,這種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的感覺太可恨了。
寧憫把顧苒帶回了王宮,叫上了兩個丫鬟陪著她。
“你是要把我關起來?”顧苒冷聲道。
“我也是太害怕你會離開,所以才不想你出去。”寧憫輕輕把她的碎發繞到腦後,被顧苒躲開。可他隻是輕輕地笑了笑,語氣溫和地說,“我這個人吧,性子急,做起事來什麼也不顧。若是不好好看著,什麼都做的出來。”
“跟我有什麼關係?”顧苒不想理他,這樣一個人簡直是個變態,心理扭曲。她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運碰到這樣的事。
寧憫的神情落寞,帶著點哀傷。他用哀求的語氣說,“當然和你有關係,你要是再跑,我會乾些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就像把他們抓回來,殺了。”
顧苒瞪向他,他剛剛最後說的時候如此的輕描淡寫,“你簡直有病!變態!”
寧憫點點頭,絲毫不避諱,也不在乎她罵自己是個變態。他是用習以為常的表情看著她,輕聲說,“所以要治啊。”
顧苒攥緊拳頭,想把他揍一頓,她彆過頭,不打算回他。
寧憫彎起身,對她說,“你應該很累了,早些休息吧。有事叫安心和安平找我。”他拂了拂袖子,把灰塵撣落,對安心和安平命令說,“好好陪著王妃,不要出什麼意外了。”
“是。”
寧憫說完,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就出了房間。
顧苒見他走了,又看向待在一旁的安心和安平,其中一個就是今天扶著她的那個丫鬟。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瓷碗就朝兩人前麵的地上砸過去,瓷碗破碎,卻沒有真正打到她們身上。
顧苒看著地上的碎片,怒吼道,“出去!”說陪著她,明明就是為了看住她,囚禁她。她與寧憫根本就不認識,卻被他弄到這樣一個地方。她越想越來氣。
安心和安平往後小退了一步,向她跪下,同時說,“王妃息怒。”
顧苒沒有理她們,安心和安平朝她彎腰,便起身出去,關上了房門。
顧苒坐在床上,躺下來,望著紅色的床簾。她活在這世上二十多年,無論麵對怎樣的困難,她從未這麼束手無策過。現如今身陷囹圄,她是真正的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