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很意外,除了她,還有……房維。他淩晨被發現死在了如月樓。”沈尋的神情凝重,“此事已經傳到東方教了,房教主大怒,派了大弟子房凝來調查,誓要討回公道。他們已經到了。”從如萊城到龍伏小鎮一個空間瞬移就可以到了,費不了太多的時間。
“房維死了……”顧苒聞言便知道事情不妙了。一夜之間,夢家被滅門,椿被殺,房維也死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嗯。”沈尋低眼看去,那些白骨上有了斑點,腐爛的速度居然這麼快。“現在龍伏小鎮怕是不止一個殺人之人,更有一個手上有著法器,我們得抓緊把他們找出來。”不然龍伏小鎮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那我們現在去如月樓。”顧苒說著,又看了一眼某個方向,這才回頭與沈尋兩人出了夢宅。
如月樓外被東方教圍了起來,顧苒三人趕到的時候,看見東方教的弟子抬著一個擔架出來了,上麵裹著白布。顧苒不用看都知道,上麵躺著的是誰。
“他的死相很慘,被剝皮抽筋了。”沈尋說道。他當時趕到的時候看見屋子裡都是血,床邊散落著衣物,上麵被鮮血浸染。而那些衣物旁邊躺著房維的屍體和一張人皮。那個場景太恐怖。
顧苒不由得屏住呼吸,那場麵想想就膽顫心驚。不僅殺了人,還扒皮抽筋,這個殺人犯簡直是瘋狂且變態。
顧苒跟在沈尋後麵進了如月樓,一進去就看見昭儀站在那裡,她的對麵站著一位穿著藍白色衣服的女子,她的腰間係著一根鞭繩,正與昭儀對峙。那應該就是房凝了。
“昭儀族長,我師弟慘死如月樓,你不應該給個交代嗎。”房凝冷聲道。她的身後是隨她一起來的東方教弟子,都怒視著她。
“房姑娘,房公子的死大家都已經多少明白了。他昨夜潛入椿的房間,意圖不軌,被椿反殺。後椿承受不住自殺,桌上留下的遺書足以說明一切。”昭儀不急不忙,看著房凝絲毫不退讓,“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如月樓的客人,昨日他在這裡大放厥詞說了些什麼。而且,那是椿的房間,窗戶上卻有房公子的衣物,這不是偷摸著麼?”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附和,指出昨晚的事。
“昨晚椿姑娘表演完,他說要椿姑娘服侍,還說要讓人家上/床呢。”
“就是,滿嘴汙言穢語,一開始我就看他不爽。那看著椿姑娘的眼神猶如色鬼,嘖嘖嘖。”
“沒錯沒錯,椿姑娘當時拒絕他,他心裡不舒服吧。然後趁著夜黑風高……他這樣活該,可惜了椿姑娘……”
“還東方教公子呢,我看這東方教的教養也不怎麼樣啊。”
……
議論聲此起彼伏,歎息聲也接連不斷。他們指責房維,惋惜椿。房凝的臉色鐵青,她知道自己師弟是怎樣的性子,但這是在外麵,房維此事一出,有損的必然是東方教的臉麵。現在聽到這些議論聲,她的拳頭漸漸握緊,手從腰間快速抽出鞭子,往地上一甩。鞭子觸地瞬間,散發出火花,“閉嘴!”
兩字一出,全場安靜了一瞬。隨即就有人道,“怎麼,這不是事實嗎?想必你們心裡也清楚吧。”
“就是就是。”
……
顧苒站在人群內,聽完這些話,看向沈尋,放低聲音,“是椿殺了房維?”
“嗯,房維的屍體上致命一擊正是椿的法術。而且昨晚街上打更人恰好看見房維偷偷在如月樓外徘徊,然後翻窗進了椿的房間。窗戶上也留下他的衣服殘物,人證物證俱全,沒法抵賴。隻不過房維死相太難看,東方教極其重麵子,房教主又極其愛護這個兒子,此事怕是難以善了。”沈尋看著裡麵,表情平靜,他其實並沒多大關注房維的死。他這種人閻王早晚來收,不過時間問題。以前的時候,他就經常欺淩同齡人。這次要不是他死皮賴臉,誰願意帶著他。現在好了,惡有惡報。
“既然是這樣,那他就是活該。人麵獸心的東西,這樣算是便宜他了。”顧苒麵對這種事從不心軟,昨日初次見房維她就看出來他不是個正經人,昨晚看見椿的時候兩眼直放光。
沈尋默默看了顧苒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房凝握緊手中的鞭子,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就像快要掛不住。麵對這麼準確的證據,她也不知該怎樣解釋。隻是師父臨行前特意囑咐她,無論如何都要討回個公道。而且他們向來看不起妖靈族,更瞧不起這些在青樓裡賣藝的。若是這次不能從這裡討到點好處,如果師父知道了,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管怎麼樣,我師弟都是死在如月樓的,動手的人是你們如月樓的人,如今她死了,是以命償命。”房凝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就連站在一旁的路琛和戚揚的臉色都暗了下來。
“這也太不要臉了,還想搞受害者有罪論啊。”祁念站在顧苒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心裡也跟著窩起火來。但在來的路上沈尋就提醒過他們,儘量不要節外生枝,特彆是東方教。東方教教主特彆睚眥必報,若是與他結下梁子,日後難保不會尋他們麻煩。這事有千風派,路門和旭陽宗在,會處理好。畢竟東方教再囂張,也不敢與三個宗派結下仇恨。
這句話顧苒和祁念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是外者,不好插手。一不小心就會被記恨上。但沈尋三人不同,他們身後有門派的支持,東方教不能拿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