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顏(十三):降罰 犯錯的人不值得被……(1 / 2)

浮生夢 慕槿辭 6861 字 9個月前

隨著時間的過去,天色漸漸變暗。

晚上的蘭陵寒風瑟瑟,風呼嘯吹過,發出重重的呼呼聲。

屋內,沈尋默默地看著她,眼神落寞。

明明有那麼的話,可當看到她的時候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記得那日在蘇府,祁念問她喜不喜歡自己。

當時他是故意打斷的,他不想知道答案,害怕知道答案。他這一顆心已經千瘡百孔,難以再經受一次巨大的波瀾了。

可是,此刻,此時,他真的很想問,很想知道。

“謝謝。”

兩個字從顧苒口中說出,一時間他不知該怎麼辦。

“不用說謝謝。”他隻能這麼說。

“沈尋。”顧苒重新看過來,麵色平靜,但透露出鄭重,“你是我遇到的第二個好朋友,不僅幫我保守秘密,還多次幫我,助我,我很感謝。”

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答案。就像生死兩端,永遠隔著漫長的距離。

她喜歡看的長遠,知道一個沒有任何結果的感情應該掐死在搖籃之中。她與沈尋普普通通做個朋友就夠了,反正她也是要離開的。與其後麵傷春悲秋,還不如趕緊斷了這個念頭。

沈尋聽到這三個字,眼神晦暗不明。

“我說了不用謝謝,你想知道什麼,想我幫你什麼忙直說便是,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沈尋的心降到冰點,他抬不動眼皮,隻覺得千萬斤重。

顧苒微微一笑,宛如春風。

她看了眼外麵,已經很晚了,該回去了。

“今日謝謝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沈尋輕輕點頭。

顧苒起身,轉身要出去,她走到門的時候,沈尋忽然叫住她。

“小苒,不如明日我教你一些劍術吧?”

嗯?

顧苒轉回頭。隻見沈尋的神情平靜淡然。

“你體內有琉璃花,我擔心會有不測。若是你能學的更多本領,與你而言豈不是更好。”沈尋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見她放置腰間的符咒,都是些低級咒法,起不了多少作用。“符咒雖然有些許作用,但麵對更強大的對手時,難以對付。”

顧苒垂眼看了看腰間的符咒,已經沒剩幾張了。

上次祁念給她的小紮雖然樣式眾多,但很多威力不是很大,發揮出來的作用並不厲害。若是能夠學習到更高深的法術,那對於他們來說便是很大的一個助力。

“真的可以嗎?”顧苒問道。

“自然。”沈尋答道。

“你教我?”

“你願意麼?”

顧苒一愣,然後立刻答應了下來。

此等好事,她自然不能錯過。

沈尋見她同意了,彎起眉眼,“那明日開始。”

“好。”顧苒爽快的同意了,“那,明天見,拜拜。”

沈尋頷首。

顧苒開門走了出去。

沈尋往前走了一步,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麵上的笑依舊。

三天之內,顧苒除了和祁念到蘭陵到處逛便是隨沈尋練劍。

祁念跟她說他也可以教她,但顧苒斟酌了一會兒告訴他,他們需要高深的法力,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隻有提升自己才能爭求一線生機。她隻有懂得運用琉璃花的力量才能夠和這個世界抗衡,尋得回家的路。

顧苒說完,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祁念站在那裡,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眼中慢慢浮現淚。

此刻,他隻覺得胸腔苦楚,鼻尖酸澀。他之所以與她這般說,是希望她能夠與自己在一起多一些,再多一些。

可是這幾日他發現她與沈尋越來越近。好幾次他一個人站在遠處偷偷看著兩人的身影。那個場景刺骨著他的心,慢慢扭曲著他的思想。

很多次,他都想把沈尋了斷了。可是他沒那個能力,他在這裡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沈尋一招便可以捏碎自己。所以,他隻能自己怨憤,自己不甘,把一切的負情緒吞進肚子裡。

祁念抬頭看向天,他沒讓眼淚流出來。可是他知道,他是極其難受的。若是換作以前,他必然會直接與顧苒表明心意,可是這麼多年他學會了隱忍,不管多大的委屈,多大的痛苦,他都必須一個人承擔。

其實知道顧苒也來的時候,他的心裡曾亮起光亮。他擔心顧苒在這裡的安全,卻也有一絲僥幸他能再次見到她,而不是在這個荒涼的世界中躊躇無望的度過一生。

他是那麼殷切地期盼過,那麼欣喜地渴求過。

可是當他猜到了她的身份之時,他又一次彆無所選,也明白她與自己終歸不是一類人。

冷風吹過他的雙眼,淚終是止住了。

祁念不該哭,也不能流淚。

哪怕是如此這般境地也不能。

一切的選擇與結果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

顧苒來找了沈尋,看見沈尋如約的坐在樹下石桌旁等著自己。

沈尋見她來,替她倒了一杯茶。

“溫的,潤潤嗓吧。”沈尋遞給她。

顧苒微笑接過,發現每次沈尋遞給她的茶的溫度都剛剛好。而且是她喜歡的清甜口味。

她喜蜜桃烏龍,卻不喜過甜,如今這茶剛剛好,一點也不輸蜜桃烏龍。

“今日教什麼?”顧苒問他。

沈尋起身,手上出現一根樹枝,挑眉說,“看好了。”說著,他走到空地上,揮舞著樹枝。

顧苒握著茶,看他的身影舞動。突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電視和小說裡男女主會為這麼一刻無比的心動,因為這一刻太美好,太夢幻,是一生都難以忘卻的畫麵。

白衣舞動,手中的樹枝隨著招式發出輕輕的聲響。

顧苒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握緊。

沈尋停下來,回過頭,看向她。他麵目清秀,淺淺一笑,像境中仙,風華絕代。

“學會了嗎?”

“嗯。”顧苒放下茶杯,接過他手中的樹枝,開始練習起來。

所幸她的記憶力好,看過一遍就能記個大概,後麵沈尋在稍微提點一下她就會了。而且這具身體基礎好,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她一學就會,一點也不困難。

沈尋退到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綠衣黑發,風中揮舞,絕世無雙。

這一刻,他的世界一下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沈尋看著,恍惚間回到了多年前。

那個時候,她也是如現在這般,手中執劍,將自己的劍法教給他。

其實昨晚的時候,她問自己的那個問題,他雖如實答了,但他還是有所保留。

琉璃花隻認一主,如果魂靈不同,那也是無用的。

所以,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人。

沈尋淺笑地看著顧苒的身影,時空交錯,發現她與以前愈發像了。

忽然間,他十分地慶幸,慶幸他能有這麼一刻。

這於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三天很快就過去,顧苒隨著沈尋,祁念一起到了問罪台旁。

因為今日的審判之日,神祠周圍的結界暫時解開,以免靈力不強的普通人受到結界的影響。

很多人都來看這次審判,他們的臉上掛著憤怒的表情,誓要看看那個盜取七星盞的罪人究竟是誰。

顧苒三人找了一個觀看較好,還不易被發現的角落。

顧苒看著空曠的問罪台,看著上方的昭告鐘,腦中再次浮現那個淒慘的場景。

她不禁地皺起眉,她不喜歡這裡。若不是為了觀察形勢,她一定不會來這裡。

“神祠會怎麼判蘇家父女?”顧苒問道。

沈尋輕歎口氣,慢慢開口,“除了死,沒有出路。”

他的眉宇間帶著憂愁,看向問罪台。

半晌,他又道,“神祠不會手下留情。”

顧苒知道,她當時便看出來了。若不是那幾日自己與祁念在遊蕩,剛好又碰見蘇憐嫣來找茬,找不出什麼證據。不然她現在可不好說了。

突然,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有人高喊:“十師到!”

顧苒與眾人的目光一起看過去。

大祭司攜其餘九師從遠方緩緩而來。

他們走至自己的位置前,一一落座。

“那便是十師?”祁念看著最上麵的那個人,認了出來。

顧苒輕輕點頭。

最中間的那個身著玄衣的男子是大祭司,名叫司玦。

他的左邊的白衣女子是少祭司,風嫿。

風嫿左邊的是預言司,俞施。

司玦的右邊則是喪葬司,桑。

桑的右邊是禮儀司,晏禮。

剩下的五師便依次按順序站在下方的左側。

“這五師?”顧苒隻知五司,而這五師她聽聞很少,祁念之前與她說的時候也是一下帶過。

沈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五師便是屬性為金木水火土的五位巫師。第一個是五師老大,那個。”他微微抬首,指著五師中的一個。“那便是金師瑾。”

顧苒看過去,看見那人黃衣金瞳,額間一抹金色的印記,神情漠然。

“第二個是木師沐言。”她是位女子,與金師一般,棕衣黑發,額間是一抹棕色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