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天道輪回,顧苒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了。
輕輕的歎氣聲傳來,司玦將七星盞遞前了一些。
顧苒看著法器並沒有接,在她心中起伏的情緒讓她不知該怎麼麵對。
因為此時,她的心中莫名有了一股怨恨。
司玦見她不肯接,於是道,“姑娘,若是你不取得七星盞是回不去的。”
“!”顧苒驚詫地小心開口,“你……你知道。”
司玦一笑,“自然,這世上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那日我一見你和你那位朋友就看出來了。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來自我們的平行世界。”
顧苒平靜地看著他,心裡已經七上八下。
“隻是,你和你那位朋友不一樣,他是純粹的人身,而你並不是。”司玦說著,忽的笑了一下,“是寧憫吧?這種事也隻有他能做的出來。這——可是逆天的術法。”
顧苒張了張嘴,“什麼意思?”
司玦收回手,七星盞懸浮在空中。
“你不知道你是誰嗎?”
顧苒聞言,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司玦輕輕一笑:“看你的神情應該是猜到了吧。”
“若汐,對吧?”顧苒平靜地說道。
司玦點頭。
“所以,你都知道。”
“嗯,天下之事沒有我不知道的。就像如今的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也知道。”
“那你不想殺了我嗎?”
“不想,我說了,我虧欠過你。”
“你虧欠的不是我,是若汐,她已經死了。”
顧苒的神情淡漠,說出來的話果斷,透露著寒霜。
她不是若汐,哪怕用的是同一個靈魂,同一具身體。
司玦見她這般否認,隻好作罷,“好,你是你,這個七星盞你拿著吧。”說著,七星盞飄浮到顧苒麵前。
“就算我所說的虧欠不是對你,但你曾對我有過一餅之恩,就當我報這個恩吧。”
顧苒聞言,還是有點猶豫不決。司玦想報恩的方式有很多,完全沒必要用七星盞來報答。而且那日在神祠,他幫自己瞞下琉璃花的事就已經是幫忙了,現在用七星盞來換一個微不足道的恩情,實在難以說得過去。
看著七星盞散發出來的光芒,顧苒心中微微鬆動。若是司玦當真真心想幫,這也是一件好事。
“你有這麼好心?”顧苒狐疑地看著他。
身為類人族最高統治者,在南臨麵對潛大危險的時候,居然把本族法器贈送給一個外人,還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司玦麵對她的疑問,隻是淡淡一笑,十分真誠說:“自然。我所做之事皆有考量,姑娘不必憂心。”
顧苒一愣,他這麼輕易地便回答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顧苒輕手一揮,把七星盞收過來,“那便多謝大祭司了。”
司玦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在顧苒收進七星盞的時候,設在兩人外的結界消失,祁念的聲音傳來,“小苒!”
顧苒轉過身看了看他,向司玦告彆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聽見司玦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這些問題我無法完全回答你,你可以去找寧憫。”
顧苒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她壓根就不像見到那個人。
“謝謝大祭司。”說完,她便走了出去。
顧苒從結界中出來,祁念看到她,著急問:“小苒,你沒事吧,那人是誰?”
顧苒看著祁念,不知心中的什麼緣由,她有些猶豫。
“是大祭司。”
“大祭司?”祁念不可置信地往亭子看,卻什麼也沒看見。“他和你說了什麼?”
顧苒神色略有憂思,司玦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半晌,她搖搖頭,“沒說什麼,我們快回去吧,已經很晚了。”說完,她就自己往前走。
祁念站在原地,看著她方才的模樣。他知道她對自己瞞了事。
他看向天邊落下的斜陽,夕陽殘血,是悲涼之意。
亭子裡,司玦看著祁念,微微眯起了眼,神情不悅。
這時,一位白衣女子出現在他身邊,她也看向離開的祁念,輕笑說:“這個人居心不良啊,師父。”
司玦雙手負立,“你怎麼來了?”
風嫿抬頭看他:“師父許久未歸,徒兒怕出什麼意外。師父,你當真要將七星盞給那個人類?”
“嗯。”
“可她...”
“嫿兒,俞施說有股力量會改變南臨局勢,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順勢而為,順便助他們一力呢。”
“師父,你是說他們...”風嫿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依舊擔心:“可是現在南臨...”
司玦站在亭中,也看向兩人的方向,眼神幽黑深邃,“正因如此,我才會這麼做。”
“但顧苒與寧憫關係匪淺。”
司玦低頭看向風嫿,意味不明地挑眉,“她如今與寧憫可沒有當初那般好了。再說了,南臨的事並不是寧憫做的。”
“不是寧憫?”風嫿有些詫異,但很快便恢複過來。她入神祠時間最短,對當年的事也隻是耳聞,卻未親眼所見。隻知道當年寧憫一人直接殺入了神祠,重傷不少守衛和五師,就連其餘三司也被他打的傷的傷,死的死。最後還是司玦用七星盞與寧憫對打,才暫時平靜下來。
之後,眾人看著寧憫抱起那個渾身是血的女子,一步,一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