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室外,施皓文遙遙地望見郭雅倫和秘書小林正風風火火地走過來。黑色的襯衣,灰色亮麵的西裝外套,一頭飄逸的長發垂過肩部,雖然穿著高達3寸的高跟鞋,郭雅倫的步速依然迅速,連帶走過的地方都像刮起了一陣風。
“首相大人。”施皓文向郭雅倫笑了笑,順手幫她把辦公室的門打開。
“施顧問領帶不錯。”郭雅倫打量施皓文一下笑道。
“新買的。今天是新政府成立的大日子,新人事新氣象嘛。”
“Good,部下過得好,老板才有麵子。”郭雅倫脫下外套,走到辦公桌前。
施皓文站在門後望著郭雅倫的背影,隻見她站在大班椅旁,摸著靠背,一時陷入沉思。
“這是你應得的位置。”施皓文柔聲道。
郭雅倫回頭望了施皓文一眼,認真道“還不算是。彆忘了,我們並不是人民直接選出來的。我們需要加倍努力,獲取下次大選的勝利,才真正配得起這個位置。”
施皓文直了直身子,點頭道“你說得對,不過我們一定能夠取得下一個3年的。”
郭雅倫笑著搖搖頭“不對。”
“不對?”
“我並不打算隻是做3年而已。3年之後,我們還要爭取下一個3年。J國曆史上最長命的首相是6年,但我要打破這個記錄。”郭雅倫下巴揚了揚,向施皓文拋出一個挑戰的眼神,嘴角還帶著點壞壞的笑容。“我現在也隻不過35歲而已啫,我可不要這麼快就做退休人士。”
施皓文哈哈大笑,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女人有時還真是十分可愛。35歲的郭雅倫,成熟,優雅,卻又不失符合她年齡的可愛。有時自大得很欠扁,有時又喜歡自我嘲諷一下。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活力,讓你不由自主地被她所感染。我們國家就需要這麼一個有魄力,有熱情,有魅力的領袖。施皓文暗忖道。正當施皓文還在遊魂之時,秘書小林敲門進來。
“首相大人,和理事長開會的時間已經到了。”
郭雅倫深吸一口氣,與施皓文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小林口中的理事長韓信龍是自由黨第一號人物。就連首相都要讓他三分。曾經有傳媒戲稱他為影子首相,是國家實際的掌權者。郭雅倫和他並不親近,但知道自己能當上首相,韓信龍的支持是最重要的原因。以後她要施政,也需要韓信龍的幫助。現實的郭雅倫自然知道跟韓信龍打好關係的重要性。施皓文正好成了兩人的中間人。
“請理事長到會客室,我很快就過來。”
小林點了點頭,安靜地退出去。郭雅倫從桌子後站出來,舉手投足間已經調回首相的狀態。1.74的身高,秀長的雙腿,略寬的肩膀,筆直的背部,讓人不由得被她強大的氣場所攝住。施皓文的目光不由得地掃了掃她西裝套裙下的雙腿,繼而迅速地移開。他回過身來,從衣架上取下郭雅倫西裝外套,幫她套上。
“Good luck”施皓文說著,伸手幫她順了順西裝上的小折㾗。郭雅倫向他笑了笑,吐了一口氣,推門而出。
“首相大人。”
“理事長”郭雅倫有禮但嚴肅地向韓信龍點了點頭。
韓信龍上下打量著郭雅倫“看來首相你已經在新角色上適應下來了。”韓信龍嗬嗬地說著,但內心卻隱隱有些不安。他的思緒回到兩個星期前與她會麵的情景。那是在黨內大佬決定拋棄範克文的那一個下午,韓信龍決定招來他屬意的首相繼任人郭雅倫見麵。韓信龍仍記得當他推門進去會議室時,夕陽的餘輝正好照射在窗前的郭雅倫身上。她的背影又高又直,身上的白色西裝十分帥氣,她轉過臉來的那一刻,眉宇間的自信之氣,連韓信龍都不由得呆了幾秒。
“理事長”郭雅倫向韓信龍點頭笑了笑。那個笑容含蓄,有禮,卻並不廉價。多年的政治生涯,韓信龍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笑容,有巴結讒媚的,也有虛情假意皮笑肉不笑的,但郭雅倫卻很不一樣,她與身俱來的就有種高傲的氣質,這讓她與其它政客很不一樣。我們要的正是這樣的人,韓信龍想到。一直以來,他和郭雅倫並不親近,但合作卻很愉快。郭雅倫是個很小心的人。雖然立場偏□□,但她行事卻很實用主義,跟各派的人都能夠談,也正因此,她也就成為各派都可以接受的首相人選。
“最新的民意調查你看到了吧?”韓信龍跟郭雅倫寒喧幾句後,直接進入主題。
郭雅倫點點頭。近月來,在礦產公司密集的廣告攻勢下,首相的民望首次低於40%。坊間一直盛傳自由黨內有讓首相下台的想法。她和韓信龍都是繼任人的熱門人選。韓信龍這次來是要爭取她的支持嗎?
“和黨內同誌商議後,我們都認為首相大人已經無法帶領我們取得下一屆大選的勝利”韓信龍凝視著郭雅倫,緩慢而凝重地道“我打算推舉你成為下任首相的人選。如果你接受的話,你將會成為J國第一任女首相,創造一個曆史。”韓信龍說完,與郭雅倫對視。當時的郭雅倫,驚愕,意外。而現在的她,眼神卻是如此的堅定自信。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整好心態,就連韓信龍都不得不欣賞。將來要控製這個女人恐怕並不容易。
“首相大人,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討論一下新內閣的人選。”韓信龍說完,注意到郭雅倫的眉頭皺了一下,但他繼續說下去。“新政府剛成立,新內閣早日定下來,大家才能安心做事。”韓信龍將手中的名單遞向郭雅倫, “跟黨內的同誌商議過後,我們都認為這名單裡的人是新內閣最佳的人選。”
郭雅倫狐疑地望著韓信龍手中的名單,目光掃回到他的臉上。(終於來了,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郭雅倫暗暗地琢磨著,現在可不是跟這老頭公然絕裂的時候,更何況他是以黨內同誌的名義提出來,斷然否絕豈不是跟自己的黨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