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尷尬時刻,一個冰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說著聽不懂的話語。緊接著又出現了另一個聲音,兩個聲音用著陌生的語言交談起來。
而眼前的紅衣人雙唇並未動過一下。
究竟是誰和誰在交談?
漸漸,我覺得那冰冷的聲音有些熟悉,為何如此?
低頭看見膝上刺心,突然頓悟,這個聲音,我曾經聽到過一次,就是刺心剛剛從蘭亭劍中解放而出之時,他問話的聲音!而另一個聲音,儼然是紅衣人的,他說起這種陌生的語言比說“還吾”時流利得多。
難道刺心正在和紅衣人交談?他們竟然是用同一種語言的嗎?
交談聲沉寂下來,刺心瞧向了我,我聽見那冰冷的聲音用我能聽懂的語言說:“喬坷,其尋冰玉而來。”
“冰玉”是什麼我並不清楚,令我震驚的是刺心竟然沒有喪失語言功能,它——或許是他,被唐棄所傷後,明明未發一言。難道他隻是不願與人言?
無論如何,刺心能與紅衣人交談讓我心中落下一塊大石,我道:“刺心,替我問他,我何時拿了他的冰玉?”
那陌生的語言又響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刺心道:“八、九年之前。”
八、九年前?
八、九年前……我唯一記得的就是娘親離我而去!
“刺心,你告訴他,我並不知道什麼冰玉,他確定在我這裡?”
刺心跳到了塌上蜷成一團,竟然閉上了眼睛。
冰冷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了過來:“喬坷,汝待吾有禮,故吾幫你,可吾幫汝至此,已仁至義儘,汝當自助。”
不免哭笑不得,語言不通,教我如何自助!
紅衣人依然看著我,似乎在等我還他冰玉。
“刺心,你至少告訴我他是何人。”
刺心眼睛微張,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該知時便知。”
再瞧紅衣人,不免苦笑,這“該知時”又是何時?
我做了好一會兒手勢,才把紅衣人送走,可他明日,一定還會再來。如此看來,無論冰玉是否在我手,我都要替他尋到冰玉,不然此事難了。
此事先罷,趕至雲陽是當務之急,然而無論怎麼快馬加鞭,到達京都已是半月後。
又是西側宮門。兩年之前,那時是懵懵懂懂從此成了宮中困鳥,而現在,不過是鳥兒回巢。
李總管得了消息,親自在門口候著。
“留君,這一路奔波,可累著了?”李總管笑盈盈地看著我。
“接聖上旨意,怎敢怠慢。”我回道,急著要進宮門,一定看看這宮中形式,是否如民間所傳的那般。
李總管卻擋著宮門,道:“留君,莫急。聖上體恤你一路風塵,特許你今日不用入宮麵聖,你可以回客棧好生歇息。”
就是說聖上不見?召我回朝卻不見?這裡麵卻是怎樣一番玄機?
“李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