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叛軍出了動靜,他們竟然占領了南方三座城池,速度之快,令人發指。
皇帝日日眉頭緊鎖,不得開顏。
今日亦如是,皇帝看著奏折,我於一旁守著。突然皇帝狠狠扔出了一本奏折。
許久,皇帝道:“喬坷,你可知叛軍為何如此強大?”
皇帝甚少與我言語,如今發問,讓我吃了一驚,配合道:“為何?”
皇帝冷冷一笑:“魔教!自古朝廷和江湖互不相乾,一在朝一在野,現今魔教助叛軍奪城,令人匪夷所思!”
竟然扯上魔教,聞所未聞!
皇帝又問:“喬坷,你可知這叛軍首領是誰?”
誰?不待我問,皇帝把另一本折子一扔,道:“就是那從豔陽關逃走的寇首——秦榮!”
我立刻跪倒在地:“是屬下失職,未將隱患根除,造成今日之大禍,望聖上令我率軍剿滅叛軍,將功贖過!”
皇帝許久未言,然後一聲歎息:“喬坷,朕並未怪罪於你。朕隻是覺得天要亡我!”一頓,皇帝接著說,“你總想親赴沙場,難道是因為在朕左右,令你難堪?”
此言非虛,然而我隻能答:“屬下不敢!”
“你何曾不敢過!”皇帝突然提高音量,道,“喬坷,坎將你托付於朕,朕便要顧著你的性命,絕不可能放你征戰沙場,生死難料。出離這皇宮的事,還是不要想了。起來吧。”
我跪地不起。
“還有話說?”皇帝問。
我道:“既然屬下出不了這宮門,恕屬下鬥膽,向聖上推薦一人,剿滅叛軍之事,交與他,定能事半功倍。”
“哦?還有如此神人?誰?”聽語氣卻是不信。
我鄭重道:“元梁。”
皇帝過了會兒才回話:“喬坷,坎要朕照顧你,並不是指與你親厚之人朕都要照顧,你莫會錯了意。”
難道皇帝當我是那是非不分感情用事之人?竟如此看我!
“聖上,屬下絕無半點私心。雖然元梁隻是守備,卻是因為年紀尚幼,非資質駑鈍。他聰慧機靈,心純誌堅,智勇雙全,豔陽關將領幾十,獨元梁能堪大任。寇首秦榮是狡猾之人,徒有勇猛無法與之相抗衡,惟有任元梁為將,才能智取!”
皇帝沉思一番,許久才道:“好,朕便信你!”
我磕了三個響頭:“謝聖上成全!”
元梁的任命很快下達,詫異者居多,然而聖令在,無人敢提出異議。
元梁,我已經為你鋪路,憑你才智,定能闖出番天地,我等著你站於我身側的那一日!
想到幾日不曾見哥哥,我前去探望,他竟然又憔悴了一分,形容枯槁。
哥哥瞧著院中落葉,神色莫測:“坷兒,或許我也等不到你成年了。”
聽其言,眼睜睜看著母親逝去的痛又襲來,我握住他的手,道“哥,為了皇帝,你也該好好活著。”
“為了他?”哥哥笑了一聲,沒有下文。
見其憔悴至此,實在駭人,難道喬家紅顏薄命的咒當真也要在哥哥身上應驗了?不!喬家隻我與哥哥二人,怎麼能夠再失去這唯一的親人!
現今世人皆在說其是非,隻怕哥哥已沒了生存之念,我勸慰道:“哥,不要想那麼多,家國天下皆與你無關。”
哥哥苦笑:“坷兒,我沒有想那麼多,當真求不得,便罷了。但是近日晚上連連噩夢,看到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心中惴惴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