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乾的？”周奶奶問。

紅英說：“老陳家的城裡親戚弄的。”

杜淩雯更正道：“沒有血緣關係，隻是過來寫作業——”

“還不把陳漢田叫過來。”周奶奶小心地把蘇櫻的腳放下來，說：“擰著筋了。傷筋動骨可不是小事。”

“她這裡也看不出來有事啊。”杜淩雯委委屈屈地抬頭，瞪圓眼睛望著小肖和虎子，希望從男人這裡找到些安慰。

小肖板著臉，眼睛裡隻有媳婦兒。虎子則明知故問道：“你眼睛裡進粑粑了？大白眼漏這麼多乾啥？”

杜淩雯眼眶含著眼淚，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說：“...我就是說我真的沒使勁，一定是老人家看錯了...你們男人出門見識的多，能不能替我看看？”

蘇櫻被她這種渣女油膩行為徹底惡心了。虧得小肖愛媳婦如命，聽她這樣說不但不靠近反而嚇得躲到紅英身後，他連連擺手說：“讓周奶奶看就行。”

虎子更是厭煩，問：“我奶給人看一輩子的病了，怎麼到你這裡是想說她老眼昏花不值得信任？”

“怎麼看病用你指手畫腳？我給人看病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胎裡。”周奶奶冷冷地說：“也是，你肯定不記得在娘胎裡是什麼滋味了。”

杜淩雯聽了這話心神一震，垂下頭半天憋出一句話：“是要我賠醫藥費嗎？我這裡有一塊錢...”

說話間，外頭傳來嚷嚷聲，杜淩雯身子一顫，越發表現的可憐動人了。

可惜屋子裡就倆男人，一個虎子一個小肖都不吃她這套。

蘇櫻不知為什麼周奶奶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反而幫她隱瞞，她感激地看了周奶奶一眼，回過頭跟杜淩雯說：“不就是我不願意上趕子要你的舊衣裳，你也不必這樣推搡我。”她也委委屈屈地把胳膊肘露出來刮破皮的地方，虎子眯著眼看了老半天才看到有一絲血絲，直咂舌地說：“你這傷的也太重了。”

杜淩雯忙說：“我是好心為你想著，咱們村子裡的姑娘誰不羨慕我天天有新衣服穿。彆人找我要衣裳我還不給呢。我就是順口問你一句，你不要就算了，何必埋汰我。”

“你還說我們趙家村都是窮鬼，那何必要找我們借錢看病。”蘇櫻昂頭問。

“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根本沒這樣說。”杜淩雯眼神閃爍著，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男人最吃她裝無辜的一套，怎麼不好用了。

“你可真不要臉啊。”趙琴憤怒地說：“我們娘倆都聽見了。”

紅英氣鼓鼓地拉著小肖說：“剛才借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啊，怎麼轉頭就把咱們村裡的都罵了。你快去把咱們借她的兩塊錢要回來！”

哐當！

說話間，外屋地的木門被人一腳踹到邊上，酒氣衝天的陳漢田闖了進來。

他看著一圈人，找到畏縮在角落裡的杜淩雯，顛著啤酒瓶湊到她眼前陰狠狠地問：“你把人推了？你他娘的敢在村子裡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