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津渡:“我一天主食就三碗代餐粉,還分了你一碗,還有菜葉,我都不舍得吃,全給你了。”
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種事。
餓了一天,虞熠之終於說不出一頓不吃餓不死人的話。
但他也絕對不會碰這碗看了就沒食欲的東西。糊狀物體裡裹了切碎的青菜,看了就讓人反胃。
虞熠之正想著要如何迎著期待的目光堅定拒絕,林津渡適時岔開話題。
“我每天悶在彆墅,都沒什麼社交。”
虞熠之冷笑:“你想要什麼社交?”
“管家渡快遞員以外的。”
“???”
林津渡給他仔細分析:“你每天出去忙工作,彆墅裡剩下孤單的我和單身的管家,你放心嗎?”
“……”
林津渡:“聚會,珠寶展,俱樂部,隨便什麼都行。”
虞熠之:“你是交際花嗎?”
林津渡:“現在是溫室裡的花朵。”
他這個身份,虞熠之根本不可能帶著大搖大擺參加什麼正規宴會,運氣好的話,很有可能是私人聚會。
這樣便可以完成係統發布的任務。
虞熠之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考慮看看。”
最近確實有一場私人聚會。
說著他的餘光掃過林津渡,此刻燈光順著修長的脖頸灌入,林津渡仿佛整個人都在流光溢彩。
然而虞熠之看得不是人,而是手。
細長優美,指節分明。
虞熠之想起醫院模糊時看到畫麵,遲疑了一下問:“你……那時候為什麼要給我補衣服?”
林津渡愣了下,沒想到這點小事他記到現在,“難道沒人給你縫過衣服?”
虞熠之搖頭。
林津渡用憐愛的目光看著他。
虞熠之被收養也不是什麼秘密,隻聽他道:“小時候的事情記不太清了,後來我被收養,也用不上。”
想了想,他還貼心地解釋了一句:“因為一些奢侈品連水都不能沾。”
更彆說縫補。
虞熠之難得沒有表現出像是刺蝟的一麵。
但林津渡唇瓣動了動,強大的素質教育讓他沒有當麵飆出臟話。
虞熠之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對管家和幫傭來說,他確實是個好老板,沒喊人起來,而是隨便找了些東西吃完直接上樓。
林津渡盤腿坐在椅子上,和係統嗶嗶:“合著就替身沒人權?”
【就是,在醫院的時候,你怎麼不用針戳死他?(容嬤嬤.jpg)】
“……”
不要在彆人腦袋瓜裡亂發表情包。
林津渡語氣酸澀地哼哼兩聲,“你有沒有覺得,虞熠之剛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
係統40:【就像在看媽,品嘗闊彆已久母愛的滋味。】
“……”
草,那不得加錢?
聊了會兒天,林津渡長久沒有聽到二樓傳來的關門聲,暗道壞了。
這隻魚該不會遊去了三樓?
那些畫的檢測結果出來前,林津渡自然是要阻止的。他連忙起身,也去了三樓。
畫室。
虞熠之站在巨大的畫作前,手指輕輕撫摸著畫中的臉頰。
每當睡不著,他就會站在這裡,長此以往早就養成了習慣。
漸漸的,他把額頭貼著畫中人的額頭,似乎想起了什麼沉痛往昔,輕喃著“抱歉”。
距離的拉近先後讓手,鼻尖,再差一點就連唇瓣都會蹭過……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住手,不對,住嘴!”林津渡出現在門口,擺出標準爾康手的動作。
之前看到畫上有一塊顏色斑駁的地方,他以為是被摸禿嚕皮,沒想到男主不但動手還動嘴。
實際上,這倒是有些冤枉虞熠之了。
後者頂多是疲憊時額頭輕挨著紙張,大部分時間都在輕輕撫摸著畫中人的臉頰。
虞熠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險些把畫紙戳破。
他臉色鐵青,轉過來的時候瞳仁中似乎燃燒著兩簇灼灼的火焰。
虞熠之這狗脾氣一點就燃,立刻就要發作。
沒想到林津渡反而先發製人,指著臉那一片區域:“你在給他的臉搓死皮嗎,顏料都給搓沒了。”
“……”虞熠之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你……”
“今天你接電話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一點,”趕在虞熠之發飆前,林津渡語速飛快地轉移話題,“好像你哥給了你好多天文數字的項目。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話乍一聽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虞熠之眼神一厲,回歸了一點冷靜,想看看他想玩什麼把戲,給了說下去的機會。
人們對富豪總有著非同一般的關注,網絡隨便一搜都是虞家兄弟的消息,林津渡抿了抿唇道:“我剛看網上說,你大哥身體不太好。”
一天之內給幾個重要項目,實在是有些怪異。虞熠之臉色變了變,確實是事出反常,莫非他哥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對於虞諱,虞熠之怕歸怕,但內心深處除了敬佩,還是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顧不得算擅闖畫室的賬,他匆匆走出去打電話。
林津渡逃脫一劫,鬆了口氣,回房間的路上發消息給虞諱。
【林津渡】:還記得我發的那些畫嗎?
【林津渡】:為了不讓令弟沉迷摸畫和嘴畫,我用了聲東擊西的注意力轉移法。
同一彎月下。
虞諱剛洗完澡,頭發散散搭在肩膀上,他連睡衣都是沉悶的黑色。
看到嘴畫一詞時,他以為是打錯了,緩緩發了個問號過去。
【林津渡】:就這樣(紅唇.jpg)(紅唇.jpg)(紅唇.jpg)(畫.jpg)。
妖冶的紅唇表情包在黑夜裡有些不一樣的風情。
這個描述實在是太形象了,畫麵不受控製地浮現在腦海中。
虞諱一怔,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還是不夠忙。他手指動了動,回複:怎麼聲東擊西的?
那邊久久沒有回應。
十分鐘後,虞諱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私人醫生火急火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弟剛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