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 本我、自我與超我。(2 / 2)

司機也認出了他,正色道:“我懂,私會,開快點。”

林津渡乾笑:“師傅,我那是在開玩笑。”

司機通過後視鏡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都喬裝了,還狡辯。

而且他昨天親眼目睹當街送禮。

林津渡看懂了對方的肢體語言,張口就來:“昨天我生日。”

司機頓時不好意思了,連連道歉。

車子到了目的地。

林津渡剛一下車,一個黑色天鵝絨盒子遞到了麵前。順著那瓷白如玉的手指往上看去,不出意外和虞諱幽深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津渡第一反應是回頭對司機解釋:“昨天過得是陽曆,今天陰曆。”

司機表麵點頭,實際油門踩得飛起。

一日分陰陽也就罷了,還和同樣的人在同樣的街頭同樣收禮,你牛逼。

待車子開走後,林津渡看著虞諱深吸一口氣:“你贈禮的方式真特彆。”

一下車就往人臉上懟。

虞諱今天同樣穿是黑白穿搭,黑褲白衫,襯衫扣子一絲不苟,色彩搭配相同的情況下,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情侶衫的感覺。

“還要考慮環境?”他順著林津渡的話題問下去。

“當然。”

虞諱淡淡:“那包個餐廳,在音樂和燭光中送?”

“……倒也不必。”

不對,好像被帶偏了。

下一刻,虞諱真領他去了一家高級餐廳。

林津渡嚴重懷疑都是套路,但沒有證據。

他在氣氛變得更古怪前,把昨天刮下來的香薰蠟燭邊角料遞過去:“找人檢測一下吧。”

虞諱收起樣本,說:“禮物是新線索的報酬。”

林津渡這時打開黑色禮盒,發現是一條銀白色的項鏈。

顏料的事情都有禮物,蠟燭也給出相應回報,似乎是合情合理。但這東西甚至還沒有被送去檢測,有沒有問題不好說。

在他費解的目光中,虞諱淡淡解釋:“福利津貼,你的工作效率很高。”

說著先前就吸引過林津渡注意力的細長手指挑起項鏈,虞諱起身繞到他身後,直到冰涼的手指觸碰到頸側,林津渡才意識到對方竟然想親手給自己戴上。

因為太過驚訝,以至於他一時間都忘了反應。

虞諱垂眼,白皙的後頸處有一處花瓣形狀的胎記,這和資料一樣。

助理今早反饋的消息是沒有查到任何精神方麵的就診記錄,認識的人都表示林津渡精神狀態好得很。並說現在這世道變了,好人更容易發瘋,壞人的精神內核反而穩定。

林津渡在他們口中穩如老狗。

虞諱細思下去。

明明是本人,但性格迥異,慣用手不同,又沒有精神疾病。

“你……”

那雙手在頸後停留時間過久,林津渡忍不住轉過身。

他坐在椅子上仰麵後望,從虞諱的角度望去,這個姿勢就像是在索吻。

虞諱突然想起第一次視頻時,後者穿得那件猩紅色的睡袍,和現在戴眼鏡的清純大學生裝扮截然相反。

他神情微微一定,後移開視線。

卡扣精準對上,虞諱回到座位上。

“我沒給人戴過項鏈,有些不太熟練。”

林津渡覺得他今天很怪,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虞諱被虞熠之傳染了精神問題?

兩個互相懷疑對方得過精神病的人,平和地坐在一張桌子上,虞諱點單叫了幾樣特色菜。

林津渡估算了一下熱量,認為自己吃完回去後有被掃地出門的嫌疑。

“不要點太多了,我進門還要過稱。”吃這些會導致他質檢不合格。

虞諱深深看了他一眼:“以後你可以放心吃。”

林津渡用眼神散發懷疑。

虞諱合上菜單,淡淡道:“我很快會搬過去。”

搬哪裡?

林津渡猛一抬頭。

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林津渡咽了下口水。那豈不是要極限一換一?虞熠之肯定要嚇得連夜把自己打飛機送走。

虞諱示意他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會安排好。”

說著稍停了一下:“之前沒跟你說,其實那些畫上的有毒物質活性挺強。”

林津渡心下一沉,意思是彆墅還有幫凶,在定期填補?

虞諱:“我住進去後,你有足夠的理由暗示熠之把畫室鎖上。”

林津渡大致明白了虞諱的用意。

這是要設一個圈套。

對方一旦入住,虞熠之心虛鎖畫室門名正言順,不會打草驚蛇。一段時間後,隻要再故意創造一個機會打開畫室,下毒的人一定會伺機而動。

虞諱端起茶杯,話鋒一轉說道:“你先前說這蠟燭可能有催|情的效果?我弟弟昨晚對你是否有失禮的舉動?”

雖說林津渡再三強調什麼萎了,不過聽著依舊很離譜。虞諱隻當過程中還有什麼波折。

林津渡沉默了。

虞諱耐心等他開口。

經曆了短時間的措辭後,林津渡實話實說:“我進去房間時,虞熠之雙眼猩紅,臉上有著一絲來不及褪去的欲望,同一時間,電腦裡傳來男優咿咿呀呀的叫聲。”

和係統共腦久了,他也原來越會寫小作文了。

虞諱意識到不對。

電腦裡?

虞熠之把林津渡當情人養在彆墅,有生理欲望時,不找情人看男優?

“見到我之後,他臉上連最後一絲欲望也沒了。”

虞諱罕見地有些詫異:“為什麼會這樣?”

林津渡強行挽尊:“也許是……作為替身的我活出了自我?”

虞諱被水嗆住了。

林津渡摸了摸鼻子。

其實何止是活出自我,簡直是超越天際。

虞熠之把他當鬼看過,當男媽媽看過,當想看他倒黴的死對頭看過。

就是沒當情人過。

今早還能因為自己說摔了個跟頭窮開心。

想到這裡,林津渡莫名想到了二哈,又覺得辱沒哈士奇了。

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走到偏執路線上去的,如果是藥物影響,那簡直是突破科學範疇。

二哈秒變瘋狗?

林津渡搖了搖頭,又覺得用狗比喻有些過了,好歹是虞諱的弟弟。

他也拿起水杯,準備喝口緩緩。

“無論幕後黑手是誰……”虞諱預感林津渡的直覺沒錯,多項目的瘋狂加班中欲望加重本身就不正常,“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想要把我弟弟變成泰迪的人。”

“噗——”

林津渡一口水噴了出來。

服務生站得不遠不近,聽不到兩人的對話,隻看到一個先被水嗆住,一個直接噴水。

他不禁想,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在給有錢人開了一扇門的時候,也會關上一扇窗戶。

比如這兩人喝水這點小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