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季懷驚猛地抓住語文書,眼角的怒意遷移到眉心,形成了不規律的條紋。手上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把拍在了蘇尤冰的背上。
蘇尤冰吃痛地“嘶”了聲,捂著剛剛季懷驚拍她的位置。
溫知喬緩悠悠睜眼,被眼前的動靜嚇懵了。
季懷驚揪著蘇尤冰的衣領,逼迫她與自己對視。溫知喬清醒了不少,趕緊上前拉開季懷驚。
周圍的人都過來勸架。
有兩個男生趕緊將蘇尤冰拉到一邊。
“你乾什麼!”溫知喬搶過她的書,動作很粗魯。
朱譯抬了抬眼。
蘇尤冰將頭擰向一邊,不與季懷驚對視,像是有些心虛,又有些羞惱,耳根子充了血一樣紅,坍塌的鼻梁使她看起來有種頹廢感。
季懷驚緊閉著唇,半句話也不說,“不悅”寫滿了整張臉。
“怎麼回事啊?”晏思薇拍了拍蘇尤冰的肩膀,安撫地說。
見蘇尤冰也不願意說,晏思薇昂揚挺胸,用一種絕對諷刺的眼神看著季懷驚,漆白的脖子從校服衣領中探了出來,高高地矗立著。
“你剛剛打人了,是你的不對,你要和她道歉。”晏思薇抱著臂,整個人看起來高高在上。
蘇尤冰沒說話,盯著發白的瓷磚出神。
溫知喬有些不爽她的語氣和態度,忍不住幫季懷驚說點什麼,卻被季懷驚攔住。
“我可以道歉,”季懷驚鬆開溫知喬的手:“但蘇尤冰得先和她道歉。”季懷驚點了點溫知喬的肩膀說。
一部分同學都在抱著吃瓜的心態看著她們吵架。
“我不是有意的。”蘇尤冰側著臉,耳朵越來越紅。
季懷驚也不慣著她,直接道:“這個蘇什麼的,剛剛在說溫知喬勾.引朱譯,還說劈腿什麼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晏思薇怔愣,偏頭問她。
蘇尤冰的臉色極其難堪,咬著後槽牙點頭,喘著氣說:“對不起!”
隨後她也不顧身邊的議論聲,轉頭跑了出去。
溫知喬還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
“你,”溫知喬用手指彈了一下季懷驚的額頭,不太開心地說:“下次遇到閒言碎語,不理她就是了。”
季懷驚的額頭迅速變得通紅,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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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驚打蘇尤冰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校園,各種輿論都有。
比如有人說是季懷驚小題大做了,沒必要用暴力解決問題,又有人說蘇尤冰就是不對,活該被打。
她們打架罵街這件事也很快被某些八卦群體發上了微博,還搞了一個投票。
內容是,站蘇尤冰的是藍方,站季懷驚的是紅方。
這個頭條很快就升級了不少,沒幾天就上來熱搜。學校為了不把事情鬨大,特意在一個下午將蘇尤冰和季懷驚喊進辦公室。
季懷驚也沒有料到事情會鬨大,被喊來辦公室那天,她還有些惶恐不安。
牆壁上的藤蔓肆意瘋長,烈陽如焰般揮灑在人間,整座校園如蒸發般燥熱,紡織娘靜伏在藤條之下,發出“難聽”的軋織聲,如同歌奏著死亡進行曲。
條紋瓷磚上是被太陽射出滾燙沸騰的溫度,她感覺每一步都走的很艱辛。
“你們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總校長擰好茶杯蓋子,清了清嗓子。
季懷驚:“……”
“校長、不不關我事,是她先打我的,不要,我不要退學。”蘇尤冰的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這幾天輿論所施加的壓力和晏思薇在一旁的冷嘲熱諷讓她變得精神失常。
季懷驚:“……”
“你們都上熱搜了,知道麼?”校長的臉很快冷了下來,聲音也高昂了一個度。
季懷驚繼續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