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汗水充沛的夏天,她收到的情書比秦淮安還多。
他們曾經還打過賭,如果秦淮安的情書比她多,那麼她就得和他考一個高中,如果溫知喬收到的情書比他多,那麼,
他們畢業之後就分手。
秦淮安沒當回事,以為溫知喬是說著玩的,沒想到溫知喬卻很認真。
五月初,他們學校迎來了初三生的一模考。
溫知喬還是年級第一,在市裡排名第六。
秦淮安家庭條件好,他的初中就是父母托關係給他上的,所以他從不愁考不上高中,但到了中考的時候,他還是想和溫知喬上同一所。
溫知喬沒說不可以。
過了段時間,三模也結束了。
還有半個月就要中考。
溫知喬的三模成績上了市排名第三,倒也為穗湖二中的人爭了光。
溫知喬對秦淮安依舊是忽冷忽熱的態度,他們在一起的這麼長時間,溫知喬從不和他有肢體接觸,秦淮安也從不強迫。
他們在一起已經四個月了,秦淮安從未停止過發朋友圈,反觀溫知喬,她不太喜歡分享自己日常生活的瑣事,也從沒在朋友圈裡提過秦淮安,除了有一次。
那次她和同學去唱k,玩大冒險輸了,被迫發一條對秦淮安表白的朋友圈,並且沒到畢業不許刪,她無語至極,又不想被彆人說玩不起,所以就發了。
她根本就不喜歡秦淮安,字裡行間都是僵硬地訴說著愛意。
唐沁都要發瘋了!
自那天朋友圈過後,唐沁把她堵在教室門口,剛好溫知喬值日,也不讓秦淮安等她,所以空蕩的教室裡僅剩她一人。
唐沁這幾個月都癲了,頭發亂蓬蓬的打結在一起,眼眶下是幾層濃厚的黑色,她的鼻子上還有淤青,是她幾天前發病撞的。
她有些無奈,不想陪這種幼稚鬼玩。
“你給我站住!”
溫知喬背對著她走去,還不忘朝她豎了個中指,戲謔意拉滿。
唐沁哪受過這種氣?她顫栗地拿起剛剛裝滿熱水的保溫杯,朝溫知喬潑去。
溫知喬的臉不能碰沸騰的水,否則就會過敏,漲熱,她的皮膚已經以肉眼可見地發紅了。
溫知喬忍下,快到考試了,她可不想拿什麼處罰通告單。
她慢悠悠地拿出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水珠,神色卻沒有正常人的狼狽,而是譏諷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唐沁。
“我乾了什麼……”唐沁空洞地看著雙手,喃喃自語道。
溫知喬扯唇,似乎想說點什麼,被唐沁先一步說:“就算你告老師了也沒證據!”
溫知喬輕蔑地笑了聲:“喂,你真當學校沒有攝像頭啊?”
唐沁的臉頓時煞白了。
她給溫知喬跪下,一遍又一遍地磕頭,直到把頭磕腫了才求饒似的含淚看她。
溫知喬站在原地,被一片陰影籠罩著,唐沁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已經感覺到溫知喬怒了。
溫知喬久久不語,但還是扯著她站起來,她還不至於恨她到讓人家下跪的程度。
“你看看你墮落成什麼樣了。”
唐沁一頓。
其實她也明白,溫知喬的潛台詞就是,你墮落成這樣,還妄想拉著秦淮安一起吃苦。
唐沁咬牙,撞開了她。
溫知喬也不怎麼和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較真,浪費精力和她鬥。
她轉身,輕蔑一笑。
才十幾歲的年紀,毛都沒長齊就在這談情說愛,搞得真像個殉情大情種,拜托,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十幾歲的青春搞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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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後,不知道怎麼的,唐沁潑水的事情被傳到了老師那裡。
溫知喬也覺得奇怪,明明沒有舉報啊……
唐沁被休學了,理由是可能精神有問題。
溫知喬在後幾天裡全身投入到學習中去,秦淮安也很識趣地不去打擾她。
毫無疑問,溫知喬衝進了市裡第一。
考完試那天晚上,季懷驚就給她打來電話。
幾個月前,季懷驚就和她約好了考同一所高中,是市裡靠前的重點高中華附。
所以今天考完試,季懷驚就特彆興奮,剛放學就給溫知喬打了個電話。
“喂?你考的怎麼樣啊?”季懷驚一撥通她的電話就直奔主題問。
“還好吧,還是市裡第一,過錄取分數線應該沒問題。”
季懷驚聽她這麼一凡爾賽,臉都黑了:“哦,我也還好,年級第三。”
溫知喬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最近的話題,倒是季懷驚越聊越帶勁,說著說著,話題就被她帶到了朱譯身上。
季懷驚想起什麼,說:“誒,我跟你講個大瓜。”
“什麼?”
“朱譯也考華附呢!”
“啊,哦。”
溫知喬又問:“那你是為了朱譯考華附的嗎?”
電話那頭的人懵逼了,疑問:“你不記得了麼?蔣陽說要考華附,所以我才考的啊!”
溫知喬點頭,才想起來季懷驚喜歡蔣陽,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其妙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喂?”季懷驚聽她長時間不說話,又喂了一聲。
溫知喬:“沒什麼。”
隻是,有點激動。
因為要見一個,想見又不敢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