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該堅強 “大人的事,怎麼能遷怒……(1 / 2)

竹橋 五合一 5475 字 2024-03-29

回到家後,溫知喬洗了一盆草莓。

她的雙眼有些空洞,就連沸騰的水涮紅了雙手都沒有察覺。

“姐,姐!”溫卓言蹙著眉頭關了水龍頭,又拍醒了溫知喬。

溫知喬反應過來,突然重重地深呼吸一下,沒有回答溫卓言,拿著草莓走向客廳。

電視上播放著今日的新聞,主持人機械的聲音匆匆亮起:“鐵路上海站今日發送旅客41.5萬人次……”

溫知喬吃了一顆草莓,又看了一眼電視屏幕,突然想起什麼,說:“媽咪,最近上海火車站是高峰期嗎?”

溫母頓了頓,邊掏出手機邊說:“是哦,你表哥明天一早就要回呢,我得問問他火車票搞到沒。”

溫知喬慢悠悠地嚼著草莓,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酸酸甜甜的甘汁從纏繞著唇齒間,讓人心情極好。

“那表哥明天來我們家住嘍?”

溫母一笑,“是啊,你表哥本來想著給你回來過生日,可惜今天是高峰期,票也很難搶呢。”

溫知喬抿唇,隨後道:“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溫母擦完桌子,“那你也該見見了,有空的話幫你姑姑催催他,多大年紀了還沒找女朋友。”

溫知喬掐指一算,他表哥是二零零零年出生的,算上日期的話今年也才二十四歲,女朋友確實不著急吧。

“媽咪,我覺得姑姑催的太緊了,表哥應該好好在大城市打拚打拚才好……”

溫知喬越說越小聲,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她的姑姑,也就是溫父的妹妹,年輕的時候就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後來嫁給了一個韓國富二代,生下了她的表哥。

準確的來說,她的表哥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就算“啃老”也能啃到有了孫子那一代。

但她表哥偏偏就很上進,在廣州讀完書後又去了上海發展,現在也有了穩定的工作,從來不碰她姑姑的財產,還經常給她姑姑打生活費。

“你表哥現在工作也穩定,就是死活不去你姑姑給他安排的相親。”溫母洗著抹布說。

“嗯,我覺得吧,結婚這種事情不能逼著男生,再說了,如果表哥被逼急了,會隨便找一個女朋友,然後糊弄我姑姑,搞得差不多了就和人家分手,欺騙人家感情……”

溫知喬有些說不下去了,她有些怔愣。

欺騙人家感情,她也好意思說的出來啊……

“他都二十四啦!你問問他的同齡人,哪一個不是二十四抱一胎,二十七抱二胎的?”

溫知喬覺得有些煩躁,她把那碗草莓塞給正在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溫卓言,起身回臥室。

溫母一頭霧水地看著她回房,有些莫名其妙:“真是的,總不能把自己的愛情觀強加給哥哥吧?”

合上門,溫知喬才將壓抑的情緒爆發出來,她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嗚咽。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翻開手機,看了一眼秦淮安的微信,隨後又點開已經三個月沒看的朋友圈,不由得傷心欲絕。

秦淮安的朋友圈還停留在他們昨天語音通話的截屏上,他們分手了,可是秦淮安卻沒清空朋友圈。

溫知喬想,或許他隻是沒有刪前任的習慣吧。

*

淩晨三點,溫知喬隱隱約約聽到對門的磕碰聲,然後又是一陣敲門聲,隨後就是溫父匆匆的腳步聲,和溫母細小的討論聲。

她翻來覆去,終於被吵醒了。

溫卓言在外麵吸著鼻子在哭,她的小弟溫卓凡也在大吵大鬨。

她忍住想要衝出去打人的衝動,起身一看。

溫母正趴在門上的貓眼看著對門的動靜,時不時還緊張地和溫父說著什麼。

她突然清醒了不少。

“爸媽,怎麼了?”她湊過去看,睡眼惺忪。

“噓噓,”溫父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壓低聲音說:“溫知喬,你去打個電話給季懷驚,她們家好像是被追債了。”

溫母在一旁附和:“對對,去問問懷驚她還有沒有事,大人的債可不能遷怒到小孩。”

溫知喬瞬間清醒,她半信半疑地問:“是季懷驚繼父的債主嗎?”

溫母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嘖唉,季懷驚真是好苦喲。”

溫父又在一旁道:“我也是服了,她繼父躲債就躲債,躲到她媽這是不是有毛病?”

溫知喬已經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通著季懷驚的電話。

溫母這時候說:“快瞧!他們這都破門而入了!”

溫父瞳孔一縮,趕緊打開門過去。

溫父拍了拍其中一個戾氣很重的男人,眉眼溫和道:“大哥大哥!”

溫知喬皺眉,跟溫母說道:“媽咪,季懷驚沒接電話,說是關機了。”

溫母心也跟著一驚,她說道:“壞了,季懷驚那孩子要是被拿去做人質咋辦?我這去報警。”

說完也不給溫知喬反應的時間,她就跑去報警了。“

溫知喬囑咐兩個弟弟彆亂跑,把他們推進臥室反鎖了門,然後跟著溫父來到對麵。

領頭的大哥是個斷眉,眼神淩冽,溫父將溫知喬拉到後麵,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大哥啊,您看這都幾點了?不如您高抬貴手,過兩天再來吧!”

那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嗤笑一聲,輕蔑道:“關你屁事呢,龜孫子的!”

接著那人又猖狂道:“他奶奶的,欠了俺們家十萬二,拖了整整一個月,今晚不搞死這家人我就搞死你們!”

溫父攥著溫知喬的手一緊,剛想說什麼,一道清潤的聲音回響在這個樓道:“你要是搞死我們,要償命的!”

溫父轉頭一看,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溫知喬在說話。

溫知喬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溫父,繼續悠悠道:“而且你們這屬於擾民行為,政治學過沒?你們可犯了行政違法行為,要被拘留的。”

那個領頭的“呸”了一聲,口水到處飛:“去你大爺的小孫子,管的著你爺爺我麼?哪來的滾哪去!彆以為老子不敢動手打人。”

還有一個男人更加惡劣,他吸了一口煙,毫不留情地往溫父臉上吐。

“爸爸!”溫知喬驚呼。

溫父還是眉目溫和,仿佛剛剛被挑釁的不是他,他道:“裡頭還有孩子在呢,你們找大人要債,彆遷怒小孩啊。”

溫知喬跟在一旁點頭。

“切。”一旁的男人譏笑。

“龜孫的,他們要是沒把俺們的錢還上,那孩子就彆要這條賤命了!”

溫知喬忍不住攥緊拳頭,她朝那男人的皮鞋吐了一口水,然後用粵語罵道:“頂你個肺。”

溫父慌了,他捂住溫知喬的嘴巴,大聲嗬斥:“滾回去!”

溫知喬跑回去關上門,然後一鼓氣跑到溫母房間,溫母坐在床邊,麵無表情。

“媽咪,你報警了嗎?”溫知喬顧不得喘氣,大聲問道。

“報警了。”

溫知喬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著急道:“爸爸在外麵,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