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喬心煩意亂地關掉了手機,決定去季懷驚的房間看看。
溫卓言和溫卓弘已經睡著了,兩個小朋友的鼾聲有規律的起伏著,仿佛不知疲倦的小豬頭。
推開季懷驚的門一看,她此刻正縮在被窩,一動不動。
溫知喬怕她悶死,將她的被褥拉開,映入眼簾的,是朱白色的床單上,有一灘血跡。
溫知喬嚇到大驚失色,她清晰地看見季懷驚的手上還握著一把折疊刀,手腕上的血跡累累。
鮮紅的血液昭示著前不久剛自殘的她,溫知喬慌了一般奪走了她的折疊刀,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手忙腳亂地撥通著溫母的電話。
在等待接聽的過程中,她提走了醫護箱,迅速地拿上紗布止血。
她拍了拍季懷驚的臉蛋,邊拍還邊叫著溫卓言。
“溫卓言!”
溫卓言匆匆睜眼,不滿地朝著房間過來,眼前的這一幕讓他不知所措,之後,他按照溫知喬的指示,打開了瀏覽器搜索怎麼止血。
「割傷的口子若較深需要縫合,口子淺要碘伏液消毒及無菌紗布包紮,服用抗生素抗炎,不要接觸水。」
溫母的電話打來,她喂了幾聲,然後溫知喬說:“媽咪,季懷驚割腕了!但是還沒……你什麼時候回來,快點吧!”
季懷驚的臉頰還有些蒼白,她沒有睜開眼睛,胸脯還有些小幅度地起伏著。
溫知喬按照溫卓言搜索的記錄,給季懷驚包紮,卻怎麼也找不到抗生素。
溫知喬有些心慌,又不敢讓溫卓言去買藥,畢竟藥店離這裡還是蠻遠的,但是她回想起來,朱譯有個家人好想是開藥店的,而且就是離家最近的藥店,於是她撥通了朱譯的電話。
朱譯接上電話,語氣像是剛醒,還有些沉悶:“喂?”
“朱譯是我,我是溫知喬,現在非常著急,需要你家人藥店裡的抗生素,季懷驚自殺未遂,非常需要!”
溫知喬在說完這話的一瞬間,語氣有些不淡定:“求求你了,請儘快吧。”
朱譯瞬間清醒了,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他邊穿邊說:“我先掛了。”
等電話掛斷之後,溫知喬讓溫卓言給季懷驚找個乾淨的毛巾,然後用熱水泡幾分鐘。
房間裡就剩下季懷驚和她,她大口吸著涼氣,然後看著縮成一團的少女。
季懷驚此時側臥在床上,屈著膝,一身白色棉襖和灰色冬褲一點也沒有沾上血,她乖巧地躺在枕頭上,頭發像是有意梳過。
*
朱譯來到藥店,拍了拍店門。
開門的是一個約二十三四歲的男人,他嘴裡還嚼著口香糖,頭發柔順,雙手插.進衣兜,眼神浩亮,鼻梁微挺,還有幾分神態與朱譯相似。
“表哥,我要抗生素。”朱譯的毛衣沒穿好,外麵就簡單地套了一件衛衣,看上去沒有好好穿衣服。
男人挑眉,“有朋友自殺了?”
朱譯有些急切地點頭,“儘快。”
男人給他遞上抗生素,朝著溫知喬家的方向一指:“快去!”
朱譯來不及想那麼多,就跑了上去。
等他上去時,醫護人員都簇擁在溫知喬家前,他也跟著進入了溫知喬家,然後把抗生素遞給了溫知喬。
他剛跑上來,腿有些顫:“你叫了救護車?”
溫知喬害怕地點了點頭,有些恍惚地看著抗生素,也不知道還用不用的上了……
等救護車來了之後,溫母溫父也剛好回來,他們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一路上也沒留意到朱譯,朱譯本來想送了藥就回去,當她看見抱腿在角落裡的溫知喬,又有些於心不忍。
“溫知喬,需要我陪你嗎?”朱譯蹲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