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朱譯,是她前桌的同桌,朱譯轉過頭的那瞬間,也成了秦淮安的臉。
他笑著對蔣陽說:“你泡就泡,彆他媽以我的名義泡。”
溫知喬恐懼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那朱譯又是誰?他出現的意義是什麼?
後來就是她從國外回來,轉到了穗湖二中,秦淮安知道後,拖了關係也轉到了穗湖二中。
而到了那時候,記憶錯亂,穗湖二中的校草秦淮安,卻換了一張她不認識的陌生麵孔。
曾經的軍訓上,溫知喬受了傷,背著她去醫務室的,是秦淮安。
和她坐同桌的,也一直是秦淮安。
“秦淮安……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溫知喬抓著頭發,眼淚淌流下來。
她試著回憶她和秦淮安分手的那天,可是怎麼努力,她的記憶裡都沒有這一段。
秦淮安皺著眉,問:“你還記不記得,你出過車禍?”
溫知喬愣住了,她反複確認:“我出過車禍?什麼時候?”
秦淮安扶著她起來,說:“那時候我們高中畢業,來了一次畢業旅行,回來之後你就出車禍了。”
溫知喬道:“出車禍的不是朱……不是你嗎?”
秦淮安無奈一笑,說:“你傻了?”
之後,她感覺腦子要被敲碎了。
出車禍的……
是、
是……
是!
是她!
她想起來了。
她出了車禍,有腦震蕩。
她失憶了,連她自己是誰都不認得。
她是從秦淮安口中得知,她叫溫知喬,秦淮安是她男朋友。
然後她茫然地問:“我是誰?”
秦淮安捏了捏她的臉,說:“你是我要娶的人。”
畫麵一跳,又到了她出車禍的時候。
她被抬上擔架,雖然整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可是聽覺還是很清晰。
出了手術室後,她聽見護士對秦淮安說:“病人有輕微腦震蕩,可能有很多事情都遺忘了,但是這個病還有其他症狀,比如喜歡空想一些人和事,腦補一些不存在的人……”
她猛地一睜眼。
朱譯是她一直腦補出來的人?
原來出車禍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朱譯隻是她不認識的一個人。
前世今生。
隻是個輪回。
她怔愣了一下,又想起了什麼,對秦淮安說:“你知道hl集團嗎?”
秦淮安笑:“嗯,我是集團總董事長。”
溫知喬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淮安。
“那你知道,樓下有棵木棉樹嗎?”她追問。
秦淮安印象深刻,他點頭,“我知道。”
溫知喬又說,“那棵樹,是你種的嗎?”
秦淮安搖頭:“不是。”
溫知喬震了震瞳孔,對他說:“麻煩你現在帶我去那一趟。”
*
到了hl公司樓下,一片漆黑,秦淮安打開手電筒牽著溫知喬的手來到木棉樹旁,有些疑惑。
溫知喬看著這熟悉的木棉樹,有些不可置信。
也許朱譯,真的存在過。
她拋開木棉樹底下的土,摸到一個盒子,她欣喜,也許不是她記岔了,而是全世界都遺忘了他,隻是她沒有。
她打開盒子,在看見那封信的時候明顯放心了不少。
她打開信,認真閱讀著裡麵的內容。
親愛的溫知喬:
你永遠都是我的摯愛,你願意嫁給我嗎?
隻有一句話,很簡短,她摸到了一盒戒指,濕了眼眶。
這時,秦淮安拿過戒指,替她抹了一把眼淚,說:“知喬,這是我的第三次求婚,”說著,他就單膝下跪了,“你願意嫁給我嗎?溫知喬公主。”
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什麼三次求婚,什麼采訪,全都是她和秦淮安的故事。
原來是這樣,原來她一直把秦淮安當成朱譯了,她的丈夫也一直都是秦淮安。
她破涕為笑,“土包子,我願意。”
秦淮安為她套上戒指,笑了笑。
她又問:“木棉樹是誰種的,你記得嗎?”
秦淮安聞言,疑惑地搖頭:“我之前看你喜歡木棉樹,所以就買了一顆種子種下了,是我種的,怎麼了?”
溫知喬歎了口氣,說,“沒怎麼,隻是開心,我嫁給你了。”
秦淮安笑了笑,牽走了溫知喬,他們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上了車。
在無人的角落,那張被溫知喬遺落下的信,隨著風飄向了遠方,信的背後寫著幾個字,是溫知喬沒看見的。
——哪怕宇宙顛倒,是非萬物,我都會以你為點,畫一個圓。下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愛你。
——離開我吧,下輩子你會遇到更好的人,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很好。
這封信的署名很神秘,他沒寫署名,隻是畫了兩隻豬頭。
秦淮安吻了吻溫知喬的手背,用一種她聽不見的聲音說,“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秦淮安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