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兄,你被帶綠了知道嗎……(2 / 2)

許澄意嗅出硝煙味兒的,偷偷剛想選擇撤離。

“許澄意,等溫公子念完信,我有事還要問你。”

許澄意:“……。”

整整一下午,喝了五大壺茶水,溫玉的嗓子都快啞了,直至念到最後一頁的最後一句。

“以上內容煩請問煩請溫公子事無巨細告知戰公子,之所以多此一舉,假手於人,是因我要成親了,戰公子作為前任夫君,我認為保持距離很重要,望海涵……?”

溫玉越念越震驚,啞著嗓子問許澄意:“你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前任夫君戰虛明終於把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表麵看不出情緒任何波瀾:“她說,她要成親了。”

溫玉在念信時,想過無數襲音為何耍小性子的理由,獨獨想不到要與他人成親。平日多麼溫暖平和的人,攥信的手指一緊,語氣驟然冰冷,但仍抱著襲音是不是遇上難言之隱質疑許澄意:“要與音姑娘成親的人是誰,在七絕山你們發生了何事?”

許澄意萬萬沒想到,襲音能把宋雍報恩的話也給寫到信中,而且還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答應婚事了。

這不胡鬨嘛!

麵對周身氣氛瞬間森冷,許澄意與襲音朝夕相處的一年中,憑現在以一反十的經驗,知道又被襲音坑了,跟著這樣的人謀飯吃,八百個心眼兒不夠用啊。

他暗暗擦著掌中冒出的冷汗,昧著良心洋洋灑灑把近一個月的所經之事,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著重添油加醋描述襲音如何給山主宋雍擋刀,宋雍如何悉心照顧襲音養傷,兩人又是如何狂集市,參廟會,騎馬踏雪,把酒徹夜言歡,一起下廚研究美食,共同割蜂蜜,過生辰……。

溫玉打斷許澄意的滔滔不絕,前麵的事情倒是好理解,不過都是取悅姑娘的手段,可這後麵的兩個:“割蜂蜜,過生辰是怎麼回事?”現在不隻他,作為與襲音較為親近的許澄意也知兩人失憶的事情,而且,她明明是怕蟲子怕的要命,特彆是野蜂,上次在死靈澤的事,已經給她留下嚴重心裡陰影。

戰虛明指尖輕輕點著桌子,等許澄意澄清解釋。

有了前麵的鋪墊,許澄意說的越來繪聲繪色:“宋山主憐惜音姐姐失憶連生辰都不知道,所以,將兩人相識那日作為生辰日,而後補過的。至於割蜂蜜,七絕山的其中一絕,便是養蜜與養蟲,皆可食用。宋山主得知音姐姐愛吃甜食,又害怕野蜂毒蟲,為助她抵抗恐懼,經常帶她去蜂蟲堆裡鍛煉。”

倒真是個膽大又心思細膩的人物。

溫玉屏聲靜氣瞥了眼戰虛明不再發一言的臉色。

他的性情總是那麼內斂,喜怒哀樂悲從不掛在臉上。

所以,他也是一行人中,最難揣摩,最看不透,心思最為深沉的一個。

哪怕是與他走的最近,拚儘全力托付一個真心的襲音,恐怕都不了解,如此雲淡風輕,看似什麼都不在意的表麵下,撕開這層偽裝,真實的他究竟是何模樣。

溫玉也算是聽明白了,襲音在戰虛明這裡吃閉門羹,貼冷屁股,轉頭有個男人花式送溫暖,投其所好的哄她開心,任哪個姑娘不動搖。

不過,以他對襲音的了解,再三猶豫,問道:“那宋山主,相貌如何?”

許澄意想了想:“血性男兒,神采英拔。”附又憶起因機緣巧合,自己總無法及時解釋性身份,被稱為許姑娘的少年補了句:“就是眼神兒不好。”

溫玉一蹙眉:“莫非宋山主有眼疾?”

許澄意聳肩:“差不多吧!”

難以想象,這個宋山主的吸引力究竟是有多大,能讓襲音寧肯放棄戰虛明這樣的絕色,也要去選一個有眼疾的人。

想到這兒,溫玉有點沉不住氣了。

“他們才一月之交,怎就如此草率的談婚論嫁了?”

許澄意紮心道:“音姐姐,與戰姐夫失憶後,第一天不也談婚論嫁了嗎?”

溫玉:“......。”扭頭負氣道:“戰兄,你有什麼想法?”

戰虛明起身,撩起比狼還要犀利的眉眼盯著許澄意。

頓時,許澄意身上又漲了一層虛汗,但他也知道這時候,目光不能躲閃,更何況方才的事情無一件作假。

在溫玉以為要做什麼大決斷。

許澄意以為戰虛明要怪自己沒看到他家娘子時。

“她那樣魯莽的性子,能找到如此好的歸宿,我們理應恭賀。”

溫玉大驚:“戰兄,你就一點兒也不介意?”

戰虛明泰然自若:“有何介意,我隻慶幸耳邊終於清淨了。”

許澄意似乎也不敢置信戰虛明無動於衷的反應,火上添柴的問:“那七日後音姐姐的成親禮……?”

“我們一起去恭賀,對了,叫上江穀主與薑裡長,順便把正事給談了。”

溫玉:“......。”你確定那些瑣碎事比媳婦跑了重要?

許澄意:“......。”姐夫,有人給你帶綠了,竟然不生氣?

六日後晌午,七絕山。

用獸皮鋪的地毯中。

襲音赤/著胳膊,挽著褲腿,腳趾鉗著鞋,模樣嘚瑟的坐在火堆旁,獨自一人享受烤羊腿,喝米酒的暢快時辰。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腳步,不合時宜,連門也不敲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