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醒來乾的第一件事……(2 / 2)

心臟狂跳,底線忽的炸裂。

狗男人想做什麼?

因為她清晰的察覺到他灼熱視線不局限於脖頸以上,而是以……。

冷不丁的。

唇上一軟。

流星趕月,輕觸即離。

沒等襲音反應過來。

後耳根又是一軟。

緊接著,腰間的係帶鬆開。

平日為方便照顧襲音,她衣衫僅有薄薄單層。

所以,這唯一的係帶但凡鬆開,裡麵除了小衣,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雖說自己全身被狗男人翻來覆去,觸碰不知多少遍。

但眼前,今夜此時以及往後,兩人實在不合適發生接下來的事情。

跟渡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沒什麼卻彆的襲音,被劈到意識空白。

大哥,屍體真不如活人有趣!

日漸凝聚的強烈的抗拒,讓她愈加清醒。

不管狗男人的舉動再怎麼謹小慎微,她都如萬蟻噬骨。

總難不成,先對她這具“屍體”下了魔爪後,減輕負罪感,然後再去洞房,展開第二場吧!

如此品性扭曲。

襲音承認了,先前她是真的眼瞎。

越深想,越想吐。

伴隨狗男人猶豫不決的動作。

受意識控製的眼皮,似合非合,抖動劇烈。

估計,狗男人太過於全神貫注做非人之事,並未注意她急如風火的情緒。

本瞬息就能打開,看見美妙風光的外衣,被他遲疑許久,不知在想什麼。

狗男人完全沒意料到,因他的猶豫,為襲音苦心極力醒來贏得了時辰。

就在那隻罪惡的魔爪放棄衣帶,改變主意,伸向她褲邊,可能打算直接進入重點時。

襲音再也無法將這種侮辱咽下。

她落在床邊的手,仿佛在終於遲鈍聽懂了主人指令,霎時彙集洪荒之力,直直衝那狗男人的臉迅猛揮舞過去。

狗男人三魂七魄都定住了。

但他沒躲。

反而生生受了這一下。

隻因襲音這道疾如雷電的耳光,真正揮出去時,軟綿綿力道落在蒼瘦的臉上,實在太像撫摸。

還是自上倒下的那種。

弄巧成拙。

將要回落的手被不安握住。

異常繾綣。

“音娘子?”

被輕晃噎到口水的襲音,劇烈咳嗽兩聲。

如蠶蛹般,襲音全身上下重新裹好被子,捂在他懷中,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在她耳邊喚。

終於,萬籟俱靜中。

“音,娘,子?”

這三個字不是狗男人說的,而是襲音重複的。

音調雖無力虛弱,卻滿滿嘲弄。

她病懨懨的抬起沉重眼皮,黑而亮的眸子四處飛轉,眼見著周圍的一切由朦朧很快變得清晰。

一張高貴清雅,容色瀲灩的臉,就出現在自己視線上方。

他鳳眸微挑,目光惴惴,似乎以為她醒來猶如一場隨時都能被破壞的夢。

“你是有多不情願?”

她音調輕慢,因剛剛醒來,孱弱到整個人都是軟的,可意識無比清醒。

不知襲音想要表達什麼的狗男人緊緊抿著薄唇,乾淨到不沾世間丁點汙穢眸子死死盯著她。

“你知道連……連姓帶娘子一起稱呼,是什麼意思嗎?”

狗男人沒應聲,可按襲音肩膀的指印卻、更明顯了。

襲音的語速隨著清醒,說的越來越利索。

“街上的姑娘、婦人,隻要......但凡是女子,隨便都可這樣稱......呼。”

“既不是夫妻,你又已令擇他人,何必藕斷絲連,專撿個娘子的稱呼自我安慰,還令我誤......會。”

“狗……,你,稱我音姑娘,襲姑娘,襲音,都行。那音娘子的稱呼,以後便罷了吧!”

狗男人眯了眯眼。

“對了,忘記問,公子如何......稱呼?”

襲音迎上跟地震般開始晃動的瞳孔,不知是不是她眼花,麵前純澈眼白,開始猩紅。

“你說……什麼?”聲線,繃到極致。

沒有想象中那樣排山倒海的記憶湧來,腦子裡盛的東西,乾淨的比紙還要白。

襲音有些混亂的眨眨眼,記憶未恢複,或許跟剛蘇醒有關係。轉而心闊覺得,記憶不要也罷,畢竟她不想再守著一個從未心悅過自己的人,自取其辱。

知道狗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接受不了現實。

但與現在的她,無關。

本想醒來就送他耳光的襲音,或許對眼前狗男人的喜愛,還殘存在本能之中,對著一張即將上演癡情的臉,遲遲下不去手。

當機立斷,犯賤的感情,必須乾脆停止。

襲音吃力的從他懷中掙紮出來,踹開被子,弓著腰,雙手撐在床上,一雙靈動的眸子淩厲又駭人:“我問,你叫什麼。”

狗男人似乎不敢相信他所聽是真,仿佛沒來得及從喜悅她的蘇醒,緊接著遭遇毀滅性打擊。

氣氛驟然緊張。

最後,他慢慢回答了她:“戰虛明。”

知道名字的襲音不再搭理他,也並沒有被低落的情緒感染,嘗試活動了下僵硬太久的身軀,掰了掰快要廢的關節,在咯吱咯吱的聲響中。

狗男人遲遲不語。

直到恢複驚人的襲音沒找到鞋,赤足下床。

狗男人才一急,也跟下床,緊張揚聲:“你要去哪兒?”

襲音憑借長時間耳力分辨,熟路的扶著牆,越過屏風,拐到左室,從衣櫃旁的木施上,找到一件看起來不錯的狼皮大氅,對他哂笑:“自然是離開你。”

一句離開說的太輕鬆,也太沉重。

狗男人似乎怎麼都想不到,襲音醒來乾的第一件事便是與他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