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找到了。”
溫玉腦仁一跳。
原來這次,戰虛明是打算為襲音破罐子破摔了,他怎會讓她再入危險,所以,將人藏在了離自己不遠,卻很隱蔽的地方。
然,沒想到。
虞秋池也留了一手。
她對陵墓再熟悉不過,也知道,戰虛明是帶著襲音離開的。
兩人既在陵墓搗亂,襲音要麼被藏在眼皮下,要麼被許澄意跟狼群帶走。
顯然,她賭贏了。
虞秋池晃身站起來,有種轉敗為勝,扭轉乾坤的舒暢。
“虛明哥哥,你竟為了一個敵人,如此待我。”
戰虛明神色不驚的眸光,略過抵在襲音脖頸上的刀,慢慢走近虞秋池,近到幾乎快要碰上鼻尖,鳳眸逼視,嗓音儘量保持平緩:“原來虞城主最想要的是兩敗俱傷。”
“我本想放她一條生路,是你,欺人太甚,做事太絕!”虞秋池努力克製被強大氣場壓迫的寒栗。
“交出藥方,我答應幫你辦件事。”
祖宗安息的地方都被擾了,虞秋池憤怒之餘沒有讓步的意思,直接看似曖昧的貼上戰虛明鼻尖,擲地有聲:“不!”
戰虛明扭頭撇開,從剛要和諧的氣氛中抽離,手中的木扇猶如命令。
嘭!
有力打開,數不清的狼一擁而入。
虞秋池的噩夢、陰影重現。
這次,它們遇到人就撕咬,啃噬;遇到石碑就魚死網破的碰撞,努力把破壞做大做強。
溫玉被這不是人乾的一幕給震驚了。
怎麼都想不到,戰虛明玩兒起手段來,毫無人性。
比起襲音的瘋,他是狂,狂到殘暴無情。
他倆,真是一路人。
在虞秋池氣到渾身顫抖的失魂喪膽,大哭大叫,失態到無以複加之後,終於想起手裡還攥著襲音的命。
“戰虛明,你再不讓那些狼停手,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襲音。”
肉眼見著,襲音脖頸多了條血口。
沉睡的人,果真感受不到丁點疼痛。
戰虛明孤身而立在狼群之中,喉結微動,深淵般的目光在襲音身上一觸即離:“若她死了,虞城主的忌日忌時不會與她相差片刻。至於你的全族,我會讓他們給襲音陪葬。滋時,赤水城的城主便是我,坐收漁利,何樂不為。若虞城主覺的合適,大可現在動手。”
辱屍。
不信治不服你的權術,在溫玉覺得戰虛明必須要做個抉擇的時候,他竟還能想得出辱屍。
瞪目結舌。
若不是虞秋池並非普通女子,內心曆練的足夠強大,早該被戰虛明活活氣死了。
眼看陵墓要與廢區無異,虞秋池若要與戰虛明比誰會失去更多,答案不言而喻。
“好,條件我談。”
虞秋池絕望中,再次展現了她的能屈能伸。
戰虛明一抬手,狼群不約而同停下手頭的動作。
“虞城主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虞秋池咽下一口舌尖上的血,望了望如死物般可任人宰割的襲音,淩身不如淩心的告訴戰虛明:“我要跟你成親,做夫妻。”
誰能想到今日的衝突,兩相傷害,算得上恩斷義絕了,她還能存這份心思。
戰虛明幾乎沒有猶豫:“好。”
“戰兄!”溫玉想打斷已經來不及。
“必須十裡紅妝,我要風風光光的嫁給你。”
戰虛明仍舊不含糊:“好。”
“戰兄啊!”
溫玉捂臉,拿來的錢,哪有錢置辦十裡紅妝。
更何況,若襲音醒來知道此事……。
不敢想!
不敢想!
虞秋池見戰虛明事情既能答應的如此暢快,出於早就好奇問:“既然虛明哥哥將要與小女成親,夫妻間,小女理應知道她在虛明哥哥這裡的身份。”
戰虛明不慌不忙告訴她:“虞城主既選擇嫁給我,你的身份,平妻可行?”
話已說的相當明白了。
襲音是先。
虞秋池是後。
能不讓她做妾,還是衝著藥方。
溫玉聽後,笑的苦澀。
虞秋池忍了又忍。
要與仇人共事一夫?
想不到戰虛明與此女成了親。
眼下,她想辦之事,與戰虛明對抗,並非對手,還是日後接觸,摸清弱點,循序漸進,總有機會。
所以,平複情緒對戰虛明搖搖頭:“我不介意。”
“那藥方。”
戰虛明瞥了眼封石下的棺材。
其實虞秋池特後悔沒有說,那藥方自己早就耳熟能詳,否則陵墓也不至於被毀的慘不目睹。
為防止戰虛明與溫玉不信,特意將幫祖父尋藥方的大夫給請了來。
果然,十日之後。
戰虛明發現,襲音可以簡單的吞咽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