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聽到襲音讓辦之事後,迷惑了一瞬,隨即叩拜離開。
襲音簡單洗漱完,忽而想起什麼來,問守衛之人:“炎光帝今日在做什麼?”
守衛答道:“回陛下,龍淵國主午膳時來過一次,稍等會兒後,被鐘軍師帶走。”
昨夜戰虛明剛整了鐘北堯,今日再見麵還能和諧相處?
襲音心裡湧起一股不祥:“他們去了哪裡?”
“雜室。”
孱弱蒼白的臉色變的更難看了。
靈堂的無名殿,襲音為應景,特賜名雜碎室。可古往今來的宮城之中,聞所未聞哪一任君王能給宮殿取毫無意蘊的名字,估計會淪為笑柄。雖說襲音不怕,可為了避免被老臣絮叨,也不想被人過多關注此處。所以她也就口頭這麼叫著,隨身服侍的幾個人不敢與襲音同稱,隻得減其中一字,久而久之,就改成雜室了。
連粉飾遮掩的妝容都未來得及化,襲音步伐急促的趕到雜室。
門大敞,卻沒有戰虛明跟鐘北堯的影子。
她走進去,見棺材開著,正打算伸手合上。
猝不及防,裡麵忽的坐起一人。
襲音被嚇退幾步。
“有點擠。”
棺中之人煞有其事盯著襲音評價。
襲音汗毛根根乍立,表情扭曲的十分難看:“炎光帝,昨夜瘋病還沒醫治?”
一副畫被戰虛明舉著放在臉邊比照:“音姐姐的畫技傳神,我見了很是喜歡。”說完,就將畫小心卷起來,大有收藏的意思。
襲音一把搶過來,扔到其他地方敷衍:“畫中之人並非炎光帝,如若喜歡孤的畫作,改日得空,孤再給炎光帝畫一副。”
戰虛明轉身又從方才枕著的棺材中,拿出一個無漆牌位:“若不是我,今世還有另一個龍淵國炎光國主?”
是了,襲音方才慌張,忘了棺材裡設有戰虛明的牌位。
暗暗一哂,自知糊弄不了他。
一副滾刀肉模樣認下:“對,此處就是孤為炎光帝準備的安寢之地,若是嫌擠,一會兒孤就讓工匠給改改尺寸。”
工匠?
隻怕這口薄棺出自於……。
雖然襲音認的爽快,但戰虛明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指著兩麵牆的琳琅滿目:“那些也是?”
你給我準備的?
襲音眼神閃爍,抱臂道:“看炎光帝感興趣,不如從中挑個順眼的,孤且幫襯著讓炎光帝享受享受。”
事實證明,三年了,襲音始終沒探清戰虛明的底線在哪裡。特彆是他與她在一起時。
骨節分明的指尖配合一抬,比襲音語氣更堅定道:“我要泡那瓶中水。”
什麼泡那瓶中水。
襲音順著方向霍的回頭,是裝有木雕男/人/根/兒的瓶子,讓他斷子絕孫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炎光帝真是會給人驚喜,做宦臣是新癖好?”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木格旁,去尋一把趁手的刀。
戰虛明食指、中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棺材邊緣,語氣不知因何和緩下來:“誰的手藝?”
指木雕。
明知故問。
他應該知道,她失憶時,除了在感情上沒什麼腦子之外,其他樣樣嫻熟。
況且戰虛明是見過襲音手藝的。
行吧,她承認,薄棺也是出自她手。
完全沒有女兒家的羞澀,再次認下:“怎麼,尺寸也不合適?”
“什麼時候做的?”
“大概四五年前。”
“鐘北堯說,你平日最愛此處,是閒來無事就燃兩炷香,祈盼我早點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