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傾我所有,儘我所能……(2 / 2)

齊衝拿劍指著南梔年:“聖上明鑒,散播出的消息不隻你一人收到,但除了後宮的嬪妃,唯有你一人來了孤月,還敢狡辯沒有禍國!”

戰虛明冥思苦想過,若想如此精巧的策劃一場他墜落山崖的意外,除了對苪國國界外地形分外熟悉,還要掌控他交戰的位置、時辰、帶領哪支隊伍,把身邊人精準的支出去等等。

孤月自然也同樣。

之前,回到龍淵國剿滅苪國軍,他故意懲戒了幾個不痛不癢官階的人物,背後真正謀劃的人,總會沉不住氣的找機會出來試水,探看一場災難是否真的過去。

當時,若非沒有處理雲箏,又逐一審過後宮的嬪妃,根源,他真不會往一個女人身上去想。

果不其然,稍微放出點不痛不癢的口風,就有自投羅網的魚了。

“臣女是太後親口封的未來皇後,此等榮耀落在世間哪個女子身上,都不會輕易放棄。臣女特來孤月求聖上回心轉意,何錯之有?”

齊衝可沒戰虛明那樣穩定的情緒,想起自己堂堂鎮國將軍曾為敵軍當門狗的至暗過去,三年來所受的屈辱怒吼:“滿口歪理!我深夜值守,曾多次見你與雲箏偷偷共乘一輛馬車,該當作何解釋?”

“栽贓,全是栽贓,定是有人扮做臣女的模樣……!”

齊衝沒想要眼前的女子如此能言詭辯,死到臨頭,仍能垂死掙紮,異想天開覺得還能放手一搏,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火冒三尺隨手拿起塊破抹布塞到南梔年口中,然後五花大綁將人扔到了角落。

四日五夜。

幾乎快要奄奄一息的南梔年當真是頗有傲骨,家族親眷幾乎死了大半,仍能冷靜自白:“聖上,臣女絕不會認從未做過的事。縱使現在活刮了臣女,臣女也隻會說沒有通敵。”

她是打定了主意戰虛明沒有鐵證,其實屋子裡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戰虛明最想要的並非南梔年認罪,或者她可歌可泣通敵叛國的理由,而是想弄清龍淵、孤月究竟還有多少內奸,務必儘快鏟除。

通過屠殺南族,不難能推斷出,針對叛國通敵謀殺一國之君,的的確確是南梔年一人生出異心,其他親眷完全不知情,完全是被無辜連累。

不過,一來一回間,倒是在襲音踐行宴之前,終於探聽出個能打破僵局被深藏的秘密。

其實,真正的南梔年早於年幼時病死,眼前的南梔年是南家送人牙子手中,買來眉眼相似的頂替。

要知道,戰虛明與南家婚事,是曾經的龍淵皇後,也就是戰虛明生母為助父親鞏固政權,親口訂下的娃娃親。

未來皇後夭亡,南家自然不想將潑天尊榮拱手讓人,更不想承擔皇家的罪責。情急之下,便鬥膽為死去的南梔年,尋了個不知底細的替身。

這就可以理解,南梔年的身世必然與苪國有脫不了的關係。假的父母、假的親情,通過家族承受滅頂之災,偽裝絕望的薄情,簡而推斷,她在南家過的並非僅僅不順心,恐怕帶有恨,深海難填的恨。

戰虛明壓根兒不會信也不會聽南梔年胡編亂造,自作聰明。

踐行宴時辰到了。君臣二人從園子中回來,端詳幾乎奄奄一息的南梔年。

“齊衝,給她鬆綁。”

南梔年以為戰虛明信了自己所言,絕望中生出希望,微微睜開虛弱的淚眼淒楚看向他。

“梳妝,隨朕去參加天錦帝的踐行宴。”

希望一暗:“聖上不是要在孤月皇宮等天錦國主大婚?為何要提前離開?”

戰虛明眸鋒犀利,凝滿審視:“你不想走?”

南梔年猛地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臣女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沒有慍怒的蹲下,戰虛明眼眸落在破爛衣服後的瘡痍上,投去看似憐愛心疼的瘮人目光:“好好梳妝一番,勿要讓人看出端倪,可能做到?”

背脊發涼,遲鈍的,南梔年點點頭。

踐行宴結束,房門一關。

戰虛明坐在書案前,抿了口齊衝剛斟好的茶,用閒聊家常的語氣問南梔年:“宴席之上,連頭也不抬,是擔心殿中的內應暴露身份?”

南梔年很是自覺的跪在地上,看起來比貓還要乖順:“臣女的眼中隻有聖上,自然誰也不會看。”

殘忍的冷哼。

“你全家都被朕活剮了,不恨朕,也不傷心,滿心思的想著風花雪月。南梔年,是朕小看了你!”

直至襲音大婚前一夜,南梔年這邊再也沒有進展。戰虛明始終覺得鐘北堯叛國之事,並非眼前看的那麼理由充足,心,愈加惴惴不安。

就算襲音死活不需要他的幫助,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她去送命。

所以,三日前,龍淵大軍表麵從孤月國邊境線上撤離後,分做三股,一股歸國除了掩人耳目,準備下一步攻打苪國。一股扮做生活在周邊的百姓四散而去,隨時等候聽令召集。

而第三股……便是去不斷騷擾苪國邊境線上的將士,與暗衛裡應外合,弄了不少苪國鎧甲,加上先前龍淵、孤月剿滅的苪國逆賊,剛好夠十六萬大軍能用上。

襲音大婚之日,苪國突襲!